創世之下，唯我為尊 - 第七十二章《給你臉了？》

—

「轟！」

—

一道光影閃現之中，周玄已然現身於風甲猿與鐵煌激戰的中央。

他神情平靜，甚至沒回頭看一眼，只是隨手探出右手——

穩穩握住了那根揮舞而下的鐵棍。

沒有氣爆，沒有震盪。

鐵棍就這麼，在半空中，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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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甲猿瞳孔猛縮，雙臂青筋暴起，竟是全力拉扯，企圖將鐵棍從周玄掌中抽出。

但無論牠怎麼發力，哪怕筋骨震響、地面龜裂，那鐵棍……仍然紋絲未動。

—

周玄握棍的手毫無顫抖，甚至沒有轉頭看牠一眼。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遠空正逼近的那一道氣息上——獄嶽。

—

鐵煌眼神發直的說道：

「……什麼鬼……」

眼見風甲猿那堪比山巒的雙臂不斷鼓脹，像發瘋似地猛拽那根鐵棍。

他剛才和這頭九階靈獸打得天崩地裂、滿身傷痕，結果現在……

周玄只伸出一隻手，就讓那傢伙動彈不得？

—

鐵煌喉頭一動，「咕」地嚥了口口水，內心滿是複雜：

「這還叫獸怎麼混啊……」

「這真是人比獸，氣死獸啊……」

—

而下一瞬。

周玄握著鐵棍的五指，微微一緊。

原初之力自掌心灌入，無聲迴轉，宛如星源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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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

只聽一聲細微異響，緊接著——

那根沉重無比、堪稱風甲猿本命之器的巨鐵棍，竟在他掌中寸寸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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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

下一刻，整根鐵棍爆碎成漫天鋼屑，飛灑天地。

風甲猿身形猛震，眼白倒翻，甚至後退了半步，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懼。

—

鐵煌又再一次呆若木雞，嘴角抽動，半天只吐出一句：

「……你、你是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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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甲猿雙目驚恐地盯著爆碎的鐵棍，呼吸紊亂。

牠那曾與無數強敵肉搏的自信，此刻已然碎得連渣都不剩。

牠不傻，九階靈獸的靈智告訴牠：

眼前這人類，絕非自己能抗。

……逃！

牠腦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反正自己還有一個優勢——跑得快！

只要撐開極速靈法，一閃就能穿越半個山谷。

下一瞬，風甲猿果斷動身，身形一震，整體化作一道疾風般的青影，閃電般飛奔而出！

—

而就在牠剛閃身離去的同時——

周玄仍負手而立，眼皮都沒抬一下。

「讓你走了嗎？」

語聲未落，他的身影，已從原地消失。

—

風甲猿正飛馳於空，心中剛升起一絲逃出生天的僥倖——

「呼……」

忽然——前方風牆裂開，一道身影無聲顯現。

—

周玄已然立於牠前方。

—

不知何時，他手中出現了一柄古意斂鋒的長劍。

劍身無光，卻散發出一種近乎原始的寂滅威壓。

周玄手腕微抬，劍勢不急不緩，宛如隨意揮去一縷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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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

一道無聲劍光掠過。

風甲猿仍在奔跑，雙足還未落地，身軀卻已然僵直。

下一息。

—

「噗——！」

—

一道血線自其胸口延展而出，猿軀微震，竟就此自中線一分為二！

劍過之後，萬籟俱寂。

風甲猿的屍體尚未墜地，空氣中仍殘留著那道斷裂的血線。

—

周玄身形未停，劍勢收於指間，腳步一踏，靈光一閃——

下一瞬，他已出現在另一處戰線之上。

正是溫太源的身旁。

—

溫太源仍望向遠天，神情冷靜，氣機未斂。

見周玄來到，也只是輕輕點頭，並未多言。

—

周玄則輕聲問道，語氣平淡卻透著一絲深意：

「……為何獄嶽、虛域魔會與我為敵？」

「滅世……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

溫太源聞言，眼神微動，似是早已有話要說，卻又一時間無從說起。

她眼底浮現出一絲難色，欲言又止，像是在理清該從何開始。

—

周玄看著她這反應，微微點頭，並未強求。

他語聲沉靜道：

「先處理眼前的事。」

「等這事落定……我們再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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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他目光一轉，望向遠方天際。

只見那頭先前趁亂逃脫的吞岳岩蠍，已然快奔至那三道氣息附近，八足如飛，依舊在拚命狂奔。

—

周玄目光平靜。

下一瞬，他右手輕抬，指尖微動。

劍身未動，但氣勢已成。

只見天地間靈氣如潮湧聚，在他身前凝出一道銳利至極的劍氣長虹。

那劍氣光華內斂、形如裂隙，無聲無息之間，便已破空而出。

—

然後——

劍氣驟然消失。

下一刻，遠空驀地一閃，那道光芒再度現身，距離吞岳岩蠍已近十丈！

牠剛察覺，劍氣又一次憑空消失。

當牠想再看清時——

劍氣已如鬼影乍現，出現在牠背後僅寸許之地！

彷彿空間本身被劍意所引導，每一次閃現都如瞬間移動，似乎在跨越空間進前。

這種極近乎神明之技的劍氣追殺，讓吞岳岩蠍全身血液如寒冰灌注，僅僅「感知」就已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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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岳岩蠍正狂奔逃竄，忽感身後寒氣森然，殺機如針，脊骨一震，不禁回頭望去——

一眼，就看見那道如天罰般的劍光！

牠臉色驟變，驚恐萬分，大吼出聲：

「主、主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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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

一聲輕響。

那句「救我」的最後一字尚未吐完，那道劍氣已然追上牠的身軀，瞬間貫穿其要害，氣血炸裂！

吞岳岩蠍眼中最後一絲光芒驟然熄滅，整個龐大軀體在原地頓止，僵硬片刻，隨即轟然倒塌於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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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正從天邊緩步逼近的獄嶽，也於此刻稍稍偏頭，眸光掃過那斷裂翻倒的巨蠍屍首。

他瞳孔一縮，眼中寒光暗湧，低聲吐出一句：

「……這該死的周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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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同一刻，一道氣勁自側方疾馳而至。

鐵煌披著半破的戰甲，肩上猶沾著未乾獸血，腳步一踏，穩穩落於周玄與溫太源身旁。

鐵煌正要開口寒暄幾句，卻忽然看見遠處一道劍氣如瞬影追光，已將那頭早逃得老遠的吞岳岩蠍，一劍斬落！

他眼皮一跳，目光落在那尚未冷卻的蠍屍上，半晌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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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只餘一句長嘆：

「……幸好，幸好。」

「老子從頭到尾都沒得罪這位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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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掃了眼遠方天際三道壓境氣息，再看向身側二人，挫著手臂，語氣中帶著粗獷卻也不失敬重的熱意：

「周大人，溫會長。」

「……辛苦了。」

語罷，也不多話，只是站定在兩人一側，肩膀略微外張，彷彿一面厚盾，自然擋在前線與二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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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略點了點頭。

溫太源也回了個淡然的眼神，無言中卻有幾分默契流轉。

三人並肩而立，氣息交織不語，只等那三道撼域之勢，臨空而至。

此時的天嶺斷脊谷，風靜雲懸，山霧未散，但大地之下，每一寸靈氣都彷彿被無形巨力拉扯而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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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天際風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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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籟沉寂的片刻之後——

那三道磅礴如界崩之勢的氣息，終於逼臨戰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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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嶽，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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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識降臨之軀，為魔域斷脈中封印千載的魔獸——

獄背荒魈。

其形如山，脊骨嶙峋猶如斷嶺，雙蹄踏地皆裂，氣場沉重如劫雲壓境。

獄嶽神識寄於其上，雙瞳墨黑如幽井，視線自高空俯瞰而下，所望之處萬靈伏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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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身後左右，亦有兩尊十階異獸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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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是一頭靈猿異獸，骨架纖長，四肢纏繞雷鎖，額生尖角，尾若雷鞭裂空。

裂雷魔狨。

其身閃電環繞，每一縱躍之間空氣皆爆響如雷霆初臨，移形換影，快如驚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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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則是一頭巨型魔蛛。

通體墨鐵之色，八足踏地生痕，背甲如鋼城，腹部幽光流轉，似蘊萬針之毒池。

鐵殞蛛螯。

其每一步行動皆帶蛛絲纏魂之聲，氣息冷冽如骨，彷彿行走的死寂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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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獸列陣。

風不動，雲不行，整座天嶺斷脊谷的天地靈氣，皆因這三尊魔獸的降臨而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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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面上，周玄已於原地負手而立，氣息平靜無波。

他只是微微仰首，望向那龐然如嶽的巨影——與之對視。

那畫面，如人對嶽，如燭光對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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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在谷口的眾人，也無不屏息以待。

無論是仍在戒備的長老，還是重傷的鐵應、鐵弦，亦或是魏凌塵與鐵霜，皆一動不動，目光緊盯那道孤身迎敵的身影。

氣氛如死水般凝滯。

冷汗，無聲自每個人的背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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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全場所有人都清楚——

此戰的成敗，生死的天平，已全然落在了那道白衣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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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負手仰望，目光沉靜如淵。

語聲未揚，卻自有一股橫壓萬靈的質感，緩緩吐出一句：

「獄嶽——」

「你便以這副姿態……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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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嶽那附在獄背荒魈上的神識氣息頓時一震。

牠高高在上的目光驟然劇顫，低吼如雷：

「你……你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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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依然直視著牠，神色未變，卻忽然半閉了眼，仿若不屑直視，語聲低沉：

「你主子……滅世，去那了？」

「是他這麼教你禮儀的？」

「你有這資格可以在我面前抬頭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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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嶽聞言，猛地怒吼，四蹄一踏，大地瞬間龜裂，崩聲如雷：

「你少裝瘋賣傻！」

「我尊主大人下落不明千年，生死未卜——」

「你還有臉問我？你到底把我們尊主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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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聞言，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線。

他眉頭微皺，語氣低沉：

「……他失蹤了？」

那語氣不像是推託，反而透出一絲真正的困惑與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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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嶽卻像是被這反應激怒，聲如驚雷怒吼：

「你少裝蒜了！」

「這整個世界裡——」

「也只有你，有那個本事與實力，對我尊主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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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聲音愈發嘶啞低沉，如憋了千年的怒意終於找到了出口：

「要不是你……」

「尊主從暗殿離開那日，獨身前往萬神殿尋你——」

「從那一日起，就徹底失了蹤影！」

「不是你……還會是誰！？」

—

周玄沉默了數息。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未明的情緒，終於低聲道：

「……我現在，的確不記得那時候的事。」

「但關於滅世失蹤的事，我會查清楚的。」

—

他目光不再銳利，而是帶著一種來自過去神主的沉靜威壓，緩緩道：

「帶著你剩餘的人，安靜離開。」

「我可以當作——你今日的『無禮』，沒發生過。」

話音落下，谷中氣場陡然一緊。

一股無聲而浩大的威壓，自他周身洶湧而出，如山靜沉、如界深寂。

那並非刻意釋放的殺氣，而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本能沉威——

一如星辰壓海，神軌貫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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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立於獄嶽身後的兩頭十階靈獸——鐵殞蛛螯與裂雷魔狨，同時身形一震！

牠們雖早已被下了誓血印，失去了大半靈智，只知服從，不懂懼死——

但本能，仍在。

就在周玄那道氣息爆發而出的剎那，牠們體內的野獸本能便像遭雷電震擊般狂響！

裂雷魔狨低吼一聲，電紋激盪，腳步竟在不受控制下往後挪了半寸。

而鐵殞蛛螯則八足微張，身甲悄然繃緊，腹殼微顫，竟如見祖獸血脈般下意識低伏。

牠們不懂那氣息代表的是什麼，卻本能地明白——

那個人，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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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最前方的獄嶽，那一瞬氣息也微滯了半拍。

他眉頭一動，低頭望向那負手而立的周玄，神識微凝，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與不悅。

隨即——

他像似被氣笑了一般的出聲，聲如崩山碎嶽：

「哈哈哈哈……」

「就憑你現在——」

「也有這個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你那些將領與神兵，早被我們一一鏟除。」

「你的萬神殿，已被我界主軍團踏平為墟，連一片殘牆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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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神色驟冷，指尖微顫，眼底似有火光一閃而過。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再無一絲情感溫度：

「……你說，」

「你們踏平了——我的萬神殿？」

「還殺了……我的人？」

語落，風停雲寂，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意，自他體內緩緩升起，如同萬年神域中沉寂甦醒的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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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接著抬眼，神色沉如獄底，聲音低沉：

「你如今不過一縷神識投影，也敢當著我面——激我？」

—

獄嶽聽聞此言之後，身上的魔氣瞬間翻騰，正欲怒喝回應，卻被一道清潤聲音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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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太源微皺眉頭，神情一冷，側身望向獄嶽：

「……你別再刺激他了。」

「尊主的失蹤，也並不一定是他所為。」

語氣不疾不徐，卻如冷針直刺。

—

獄嶽聞言瞳孔驟縮，轉頭怒視溫太源，聲如裂崖：

「妳這話——是在為他開脫？」

「妳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的人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和他……原本就關係親近。」

隨後語氣一頓，雙瞳寒芒直刺而出：

「妳現在這副態度——」

「我可以當作——，妳是在背叛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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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太源神情未變，僅僅眉眼一沉，淡聲回應：

「……我現在，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三番兩次的威脅我，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語氣平靜如水，卻寒意透骨，帶著不容再進半分的終結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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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太源側身一步，緩緩踏前。

身上氣機如無形浪潮，自四肢百骸擴散開來，天地間靈壓微震。

她轉頭看向周玄，語聲平靜卻堅決：

「待會你別插手。」

「這狗東西，不教訓一下，他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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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旋即轉頭看向獄嶽。

那一刻，她眼中不再是溫潤笑意——

而是一道殺伐決絕的鋒芒，直指獄嶽！

「老娘今天不發火，你還真以為我是小白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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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

下一瞬，她身形一動，氣勢陡轉如刀！

整個山谷的氣流在她氣機爆發下瞬間倒灌，連獄嶽那被神識附身的獄背荒魈，都在那一瞬間瞳孔驟縮！

連在獄嶽身側的鐵殞蛛螯與裂雷魔狨，也是被溫太源的氣勢所震撼到，皆是跟著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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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殺機炸裂的剎那，周玄的神色忽然微微一動。

腦海深處，有一道模糊的殘影如電閃浮現——

一隻看似溫馴柔弱的小白兔，正撲騰著小爪子，朝著滿地天神怒吼張牙，氣得耳朵都在發顫……

那場面……既熟悉又荒謬，卻莫名溫暖。

—

他怔了一下，旋即失笑，眼底罕見地浮出一絲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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