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有你餘生安好 - 餘燼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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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餘燼之光

天色漸亮，季云曦與蕭墨外出搜尋物資，回程途中穿過一條昏暗小巷，突然間，一小群喪屍從陰影中竄出，十幾隻嘶吼著撲了上來。

蕭墨雖擁有雷電異能，但僅是一階，力量有限。他將雷能壓縮於指尖，如子彈般擊中喪屍腦部，準確且致命。可即使受過訓練，也只能撂倒五六隻。

為了護住她，他數次衝到最前，用身體硬擋攻擊。背部血肉模糊，手臂被咬得皮開肉綻，只為替她爭取逃命的時間。那場追逐驚險萬分，直到甩開追兵，藏進一間廢棄建築，兩人才得以喘息。

季云曦從包裡翻出急救箱，手忙腳亂地幫他包紮。這才親眼見識到那異於常人的癒合能力——前一刻仍血肉模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癒合，令她又驚又喜。

她抿了抿唇，滿懷歉意地說：

「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她雖學過防身術，但在面對不知疼痛、悍不畏死的喪屍時，根本無從發揮，只能拚命揮舞水果刀往腦袋砍。可敵人太多，刀再利也會鈍，體力更撐不了多久，最後只能靠蕭墨硬撐。

「沒事，我受傷總比妳受傷好。」他語氣平淡，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堅定。

她早已知道他體質異於常人——常人若被咬，多半無法倖存，而他卻能痊癒如初。但就算如此……

「你還是會痛，對吧？」

她蹲在他身旁，小心地剪開他染血的衣袖，當深可見骨的傷口映入眼簾時，她忍不住皺起眉，動作比剛才更輕，細緻地替他清理、包紮。

蕭墨靜靜看著她，眼底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想起自己被囚於實驗室的那些年，無數次血流如注，無數次痛得快昏過去，卻從未有人問他一句痛不痛，更別說替他擦藥。

而她會。

即使知道這些傷無礙性命，她仍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如同他是個值得被在乎的正常人。

他低下眼，藏起那瞬間湧上的情緒。

季云曦察覺他的沉默，抬頭望了他一眼，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卻又帶著一點說不出的苦澀。

「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聲音低沉，「只是突然覺得，活著……也不算太壞。」

她愣了一下，沒回話，卻也沒移開視線。

屋外風聲呼嘯，遠處傳來喪屍的低吼。她終於轉頭，壓低聲音問：

「……你會一直這樣嗎？」

「嗯？」

「如果再遇到那種情況……你還會拼命護著我嗎？」

蕭墨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望著她。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現在——只要我還能動，就不會讓妳受傷。」

話語不誇張，卻讓人心安。

季云曦低下頭，繃帶繫緊的動作略顯遲疑。她沉默了片刻，還是低聲開口：

「蕭墨……我想回老家找我家人。」

他看著她，沒有立刻出聲。

「我知道你有你的目標，那是你活下來的理由。」她直視他的雙眼，「但我不想一直拖累你，也不想讓你為了我耽誤了什麼重要的事。」

「所以……妳想一個人走？」他聲音低沈，目光如水般沉靜。

她點點頭。「這幾天網路全斷了，雖然之前收到的訊息說他們平安……但我還是不放心。」

蕭墨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我現在連敵人在哪都不清楚，異能也剛覺醒不久，現在去找那些人，也改變不了什麼。既然如此……不如就陪妳走這一趟。」

她怔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而且我說過——只要我還能動，就不會讓妳受傷。」他輕笑了一下，「那我怎麼可能放心讓妳一個人去冒險？」

她咬著唇，低下頭，眼眶微紅。

這一路走來，他是她唯一的依靠。而現在，她知道，在她的旅途中，他仍會在。

夜色漸深，破屋中靜悄悄的。兩人並肩坐在老舊沙發上，靠得不遠，也不近。

窗外是殘酷冰冷的末日，而這一刻的屋內，卻似有點點溫度，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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