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濁業火花 - Ch3 謠言

不知為何，方周最近好像生病了。他想：這一定就是林右的詛咒，我看起來也必須認真一回了，咳。

窗外的雨，如同在校園的雨般越下越大，方周的心中也越來越不安，他想：要是被人發現我是主謀怎麼辦？

謠言傳的滿天飛，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林右的暴虐之處。

林右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罵道：「這什麼木白同學啊！敢做不敢當，是他嗎？」

片刻後，林右緩緩走近沐洦，輕輕敲了他的桌子說：「挺囂張啊！栢同學。」

沐洦回懟道：「我又不是栢同學。我叫沐洦，知道了嗎？如果按照你這道理來說，橫寫木百為栢，那竪寫林右就為若。對吧，若同學。」

林右笑道：「那你怎麼在我罵我的作文紙上不敢寫上真名，我說的不錯吧，木白同學。」

沐洦有些震驚：「若同學，你這是什麼意思？」

沐洦暗自心驚：難道世間的本質真的是輪回嗎？六年前，被我罵的女生的名字也有個「若」字。

不過，或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畢竟上善若水，上若善水，名字不過就是對未來的寄託而已。

林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紙張，說：「同學，你說我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林右怒火中燒，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傳來，林右逼問：「說啊！同學。」

沐洦的臉色通紅，他小聲地說：「對不起。」

沐洦心想：這難道就是因果報應嗎？果然，種因得果。兩個若，真是得罪不起。

林右笑道：「和我道歉有什麼用？我的名聲不要的嗎？除非，和我打一局羽毛球吧。」

沐洦閉上眼睛，又說了一句：「不用了，我沒那麼高超的技術。」

林右說：「知道錯了，那你就和他們解釋啊！」

沐洦嘗試和其他的同學解釋，這一切都是謠言，卻被方周阻攔。

方周說：「好同學，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違法了，非法散布謠言，這可是罪啊！」

沐洦握緊拳頭，他心中雖然想把這人千刀萬剮，但還是忍耐住了，他說：「你這樣挑撥離間，就不怕去無間地獄嗎？」

方周說：「你信神呀！可惜，我並不相信。他們可以保佑的了你不被我欺騙嗎？哈哈，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面的人啊！」

沐洦生氣：「你怎麼從一開始就是謊言呢？」

方周搖頭，說：「你可真是天真！你要知道一個虛假的新聞，可比那些真實的新聞容易做多了。」

沐洦打了方周，說：「你無恥。」

方周笑得更加燦爛了，他說：「你不也是嗎？天真的小公子。你要不要想想你的後路。」

沐洦轉過頭去，看著林右那失望的眼神，心情也不由沮喪幾分，他走近林右說：「對不起。」

林右微微勾眼，她又給了沐洦一巴掌說：「解決不了啊！那我怎麼辦？」

沐洦眼淚緩緩落下：「對不起，我不知道。」

林右說：「是嗎？那你就想辦法解決啊，你知道這言語的刀劍對我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嗎？」

夏天的風好涼，沐洦看著學校的風景，這樣想。

此時正是放學後，幾乎無人呆在學校。

沐洦在廁所整理了一下衣服，臉色蒼白如幽魂，看著這夕陽的余暉。

突然他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若……同學，對不起。好久不見。」

好似有刀劍划過自己的身體，靈魂在被撕成碎片。只見他緊緊閉上眼睛，迎接他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不知生與死的邊界，只見彼岸花開，苦海於腳下，這無盡的輪回，不知如何能解。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

林右第二天回學校，絲毫不見沐洦的身影，她笑道：「就這？膽小怕事的人，果然請了病假。」

只見班主任走進教室說：「沐洦他以後不會來了，你們好自為之。都快考試了，我理解你們的壓力，但不要玩得這麼過火。要是這樣，再過下去，是不是一個同學都沒有了。我們的學校Band也會降，你們難道希望自己在一個Band 2的中學讀書嗎？聽起來多沒面子，你們要記得你們是Band1生，父母每個月交2000多塊的學費，為的就是你們能在這間名校中讀書。」

忽然有一位同學弱弱地開口道：「可是我在網上查過，我們是不是Band 2A嗎？」

班主任說：「一直以來都是Band1B，Band1C，網絡上面的東西別信，我們有自己的校園網，多看一點校園網，少看一點公眾的不實信息。我們可是以校風良好聞名的學校啊！」

林右冷哼一聲，小聲說：「校風良好？呸，說這話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

班主任又繼續說：「你看我們學校提倡愛護環境，學校後面就是山，野草茂盛……」

忽然有一位同學插嘴道：「此時正值夏天，乾柴烈火，這野草茂盛，若用火攻，頗有幾分火燒連營之時……」

班主任說：「考完試之後就快到100週年的辦學紀念日了，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方周笑著和北惜說：「你看一個傻子，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北惜笑道：「對呀，真是個傻子。」

那位同學說：「這叫因果報應，你們懂不懂？」

方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說：「因果報應與我何乾？」

北惜也點頭說：「你要知道學校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林右說道：「可你們此生理應遭受無間地獄。一兩個小人。」

方周攤開手道：「不關我事啊，你要報復也應該去找沐洦報仇啊！」

林右有些煩躁：「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好端端的就退學。難道說我要去找他的冤魂報仇嗎？」

北惜笑道：「或者是紅衣厲鬼吧！畢竟冤魂能有什麼實力呀？話說他不會是去找陸喻吧，畢竟他們看著就像是BL文的攻受，陸喻是攻，他是受。」

方周也嘲笑道：「不，依我看，他是無人在意的孤魂野鬼才對。」

聽到這話，三人齊刷刷笑了。

只有台上的班主任臉色不太好，他說：「咳咳，安靜。從今天起，班上不許出現陸喻和沐洦這兩個人的名字。班長，你去處理一下。大家，還有幾天就要考試了，你們不會還想這麼玩下去吧。雖說玩玩也行，可突然間失蹤了兩個人，不，我是說兩個人退學了，你們知道這會對我們學校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幸好他們都沒背景，不然的話，事情鬧大的話怎麼辦？」

方周說：「老師，難道你覺得其他的老師不知道嗎？校長不知道嗎？」

班主任說：「你要知道我們學校是私校，由商會的人負責。商會的人問責怎麼辦？所以啊！你們收一下心，都快考試了，還玩得這麼瘋。」

林右低著頭，說：「老師，這就是你的責任嗎？」

班主任點頭：「我們做手下的，當然是要為老闆負責呢！」

但這只是商人的利益，而並非是教育者的責任。

班長立刻解圍，說：「你們要知道，在我們班之中老師就是最大，成績就是金錢，信任就是權力。」

班主任點頭贊許：「不愧是我的班長，深得我心呀！不過收斂點，都快考試了，別玩你的骰子了。」

班長說：「是，老師。這是我的分內之責。」

班主任拍了拍班長的肩膀說：「我如果是天使的話，許你一個上天堂的名額。」

班長說：「感謝老師！」

北惜不屑：「切！真是一條好狗，看著主人就會搖尾巴。」

林右嘲諷道：「你不也是，整天哥哥，哥哥地叫。你以為你自己是雞呀？」

北惜看著她：「找死！」

林右翻白眼：「誰怕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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