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x妳-金沙之海同人文 - 第五章：擇婿之日

我曾在夢裡再見那晚的潛行者。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o3fljokU

他站在黃沙深處，眼神哀怨地凝視著我，好像我犯下了某種不可饒恕的罪行。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OnBxUhG3

「我做錯了什麼？」我問他，試圖靠近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qQOIznR8

可就在我即將觸碰到他之時，他的身影如風中的黃沙般四散無痕。醒來後，心口空了一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G97uJyQM

我對利莫里亞越來越好奇。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rhoIIerv

那對我而言，不是普通的奴隸來源，不再只是貴族間炫耀與馴養的話題，它在我心裡變成一個謎，一個有著某種牽引力的符號——從那個深紫色眼眸開始，擴散成我無法遏止的執念。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UUiy9u77

我叫來娜莎，故作隨意地說：「妳能不能幫我弄點利莫里亞的消息來看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G27h2gL5

她皺了眉，明顯對我的動機有所懷疑：「為什麼您突然想知道這個？您不是一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嗎？」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o5tU4dYm

我語氣一冷，眼尾挑起：「這宮裡還有什麼好玩的事嗎？整天不是花就是珠寶，妳要我去想未來的丈夫嗎？無趣得要命。」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wYzanlA9

娜莎被我的不屑唬住了。她不知道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些所謂的「未來夫婿」。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7nbse2MZ

她低聲道：「其實……我記得庫房裡有幾本古老的書籍，有些是關於他們的故事書……想來拿來給您翻翻應該無妨……」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pJh9jUUe

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也許那些賓客裡有人就對利莫里亞很熟呢。比如斯賓爾伯爵，他以前可是養過五個利莫里亞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AmNekkvg

「那他怎麼沒被潛行者殺了？」我冷冷問出口。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GurdBRiD

她倒吸一口氣：「公主殿下！這話您可不能亂說……」她壓低聲音，湊近我耳邊悄聲道：「聽說伯爵怕極了那些反叛的奴隸，早早把他們都處理掉了。對外是說『放了他們』，可……其實是……全殺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d3gMJ2gz

我聽著，心裡泛起說不出的惡意。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q4d8giQW

「去把那些故事書找來吧。」我冷聲說完，擺擺手讓她退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C7UR87gk

她一離開，我就迅速將視線投向書桌。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b1yhKS8w

那上面是我從未主動碰過的——賓客名單。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CRItJ5TD

我拿起來隨意翻了翻，果然找到了斯賓爾伯爵的名字。他家將由長子參與擇婿儀式。名冊上還記錄著他們的家徽、年齡、領地與一些無趣的出身背景……這些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群爭權奪利的商品展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kdRJF0iS

我翻了幾頁，再也提不起興趣，乾脆把名冊揉起來，隨手丟到地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rCEwWuwq

我坐回榻上，靜靜等待娜莎帶來的書，那也許是我唯一能伸手觸及利莫里亞的線索。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brlc48Ah

娜莎給我書後，我便連續幾天翻著娜莎送來的那些書。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kSqGZ5bZ

每一本內容都異常相似：「利莫里亞，是存在於海底的古老文明，以水為生，世世代代受到海神庇佑。那一族的人容貌俊美，眼淚會化作明珠，歌聲能使人沉眠，血液可讓人長生不老、甚至死而復生……」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kox4iX9v

我翻過一頁又一頁，讀得越多，心裡越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lWwYweDj

不過都是騙小孩的童話，甚至還不如我夢裡的海來得真實。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sDlckb19

利莫里亞人就一定個個俊美嗎？我確實見過一個，但他是否是例外？我靠在書桌前撐著頭，無趣地撥弄著書角。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RyYXJe5a

書頁間，有風穿過，輕輕掀起紙角。像是什麼在提醒我。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A1ymEEPI

我突然想起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ruwes4Po

那個從湖中逃走的利莫里亞奴隸。他最後拉住我的手，說：「我會回來找妳。」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98EKQ6gt

那語氣並不像是一時衝動。他當時眼神清澈而堅定。只是現在想來……那會不會只是他信口編造的告別？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HrsvS746

但如果……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他會回來帶我走？走去哪？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JBig43Ug

我搖了搖頭，像要甩掉這個念頭，卻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向窗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4fbEhAEy

天空湛藍，陽光正好。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jbAtDgVF

我倚在窗欞上，看著底下行走的宮人與侍衛。他們的模樣與我並無二致——黑髮白膚，骨骼輕巧。他們是人類，我也是。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MsCxNSnW

我沒有鱗片，聽不懂海語，會溺水……所以我是人類吧？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sGyt3Zom

可是，為什麼我總是夢見大海？那片深藍幽靜、帶著咸味與自由氣息的海洋，為什麼在我腦中，比這個王宮的回廊還清晰？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9KEqqdYT

我體內的力量，父王說是「神賜」，我到底屬於哪兒？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P6xdycxg

我關上窗戶，陽光被擋在外頭，屋內陷入陰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IMHoSvL0

風停了，卻有什麼仍在我心裡悄悄掀動。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QJdKSwRn

我與這座王宮格格不入。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FC3TBpVW

這份格格不入不是因為我桀驁，而是……這裡從來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DYCqsHep

我直到前一天下午，才終於願意瞥一眼父王替我準備的選婿流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aAm9mYZy

翻過那些厚厚的日程書卷，無非還是一場冠上「公主婚姻大事」的華麗宴會。整日宴樂，眾人表演、送禮博取我好感，夕陽西下後，我得「自由選擇」一人共度未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E1AQze3m

父王難得與我共進晚餐時，有意無意提到幾個「合適人選」。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fo2oU11e

「他們都是好人。」他強調。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FBBV3Dmr

「是很聽話吧？」我冷冷回道。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3HxMv1iO

他皺眉：「身為公主不該這麼說。我知道妳最近心情不好……但我提到的人，都很風趣，會讓妳開心的。」說罷，便離席，去找他的情婦。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ycsbqpYm

我看著空下的桌椅，想著——與情人在一起能開心的人，是他自己。他幹麻不辦個擇后大典算了？

選婿當日，我一早就被叫醒。梳洗、上妝、穿上繁複的禮服，全宮的人仿佛都失去了聽覺，對我連番抗議與不耐完全無動於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IWSebsrM

最終，我被推上主位，坐在父王右側。他看我表情太過難看，便命人為我戴上半透明的面紗。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x1C7dwCT

隨著父王一聲「開始」，一場滑稽的鬧劇登場。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JfrU3I5s

參加者如潮水般湧到台前，自我介紹、才藝表演、獻上珍寶，一個接一個，像排隊進貢的戲子。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u3xdSTWT

我強撐精神，看了一個早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iPO52vnC

「公主殿下，您還好嗎？」娜莎低聲問。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y7jHvac5

「我快窒息了。還有多少人？」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zK4gPEAO

「不到一半呢。王說妳可以起身透氣……也可以趁機與『心儀之人』單獨交流。」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laeBqBaF

「也就是說，不選一個，就不能走人，對吧？」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dQr4b5tK

我無奈搖頭。既然別無選擇——我掃視人群，指了個男人：「你，斯賓爾伯爵的長子，對吧？」我記不得名字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aBZhCkar

他高興得像被加冕，快步走來要牽我的手，我微微一側身，保持禮貌距離。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3wqK13d6

我們請示父王後離席。走出人群不遠，我就厭了這個斯賓爾家的男人。他不顧我意願，要我遣退侍女，還想主導我們的行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vBVviPv1

「娜莎，留下來陪我。」我冷聲說。他只得悻悻作罷。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QKsWNvEa

一路上想與我搭話的貴族，都看到斯賓爾的嘴臉，這我就沒攔住他了，由大蒼蠅趕走其他小蒼蠅的話，感覺也挺方便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BIyd4TEH

我幾乎懶得理他，只與娜莎說話：「平民開始進王宮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PtHW6zol

「是的，公主，那邊的宴席也準備差不多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LSzH6nh3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平民。他們穿著樸素，神情卻真誠。比起那些說話總戴著面具的貴族，這裡的每個笑容都真切得多。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TbntTCkn

「那些士兵在做什麼？」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XgKTvbfO

「哦，他們在驅趕乞丐。」娜莎輕描淡寫，「乞丐若擾亂秩序，會壞了賓客的興致。」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ZQ3nEJix

我看不下去，吩咐：「去跟士兵說，別擋他們。若壞了我的心情，就不是小事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68Aumfiu

娜莎忙跑去傳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kXfz2mdD

我正鬆口氣，那斯賓爾又湊上來，自顧自說些膚淺奉承的話。我乾脆走向平民宴席，他愣了一下，只得跟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8gNcR6Ik

平民見我，雖然戴著面紗，依然驚訝又歡喜，紛紛行禮祝賀。斯賓爾卻像警犬一樣橫在我前方，大喊「不得觸碰公主」，我煩透他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YGq3Pw9n

「這些人是真正的百姓吧？」我輕聲對娜莎說。「總有人說，我是被人民愛戴的公主，那我在這裡，應該也很安全吧？」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PdBFrk4C

我沒有逃跑的打算，這裡讓我覺得，離「自由」的空氣近一點。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DzyPfs4O

忽然，一名乞丐被罵「吃得太多」，被侍官踢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9znVbyajr

「讓他們吃。」我命令。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2xYg4AUI

那人回頭看我，眼神閃爍，似感激又惶恐，跪下行禮後繼續吃。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P7VdOcXV

我看著簡單的長桌，粗陶的杯子與微笑的人群。這裡的食物並不精緻，但滋味竟讓我心頭一暖。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AnpdW5z2

「祝公主婚姻美滿！」有人起鬨。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n4f1dSBJ

好一會兒，我聽到這話才回神：今天，是我的選婿之日。時間過得太快了，太陽即將落山。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SfYNOcSi

身後那個男人正努力替我向百姓回禮，滿臉得意。似乎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JhcBpDvC

我往臺上，屬於貴族聚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我，看起來很快就會有很多跟斯賓爾一樣的人聚過來，演給我看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WMm1NTQh

當父王得知我久留於平民席間，便派人前來勸我返回貴族高座。使者言語恭敬，眉眼間卻藏著催促。我抬眼看了一圈，前方是等待我歸席的王宮侍從，身旁是滿臉諂媚笑意的斯賓爾，再遠些，是焦急張望的娜莎。這些人，一個個圍繞著我，像無形的鎖鏈把我困在華麗牢籠裡。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q7upfAAG

胸口悶得發緊，我突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急切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jj30twv1

「我陪您——」斯賓爾立刻湊上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nSZeb6cR

「不需要。」我語氣比預想的還冷，將他擋開。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5AM1Sepi

我轉身，看著太陽即將西落，金紅的光鋪灑在王城的石磚與人群間，平民們歡聲笑語，有乞丐飽食後準備離去，我腦中一陣翻湧，像有什麼無形的線牽引著我。一股衝動上頭，我提起長裙，奔入那群即將散去的人群中。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77sRO2LZ

我撞開了擋路的侍從與士兵，他們一時愣住，不敢拂我面子。風起時，我的面紗被掀落在身後，露出我真實的面容，人群中爆出一陣驚呼聲，但我無暇理會。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8ntkBo3G

「站住！」我大聲喊。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hVlzKWCI

那群「乞丐」停下腳步，轉身時，我才看清，他們一個個高大壯碩，身披破舊斗篷，臉上蒙著布巾，與我剛才見過的饑民迥然不同，這些人身上有種潛藏的危險與沉靜。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kpfJlYUc

他們之中，最中央那人始終背對著我，微微駝著背，卻仍難掩他挺拔的身形。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jJLg5lNo

「有何吩咐，公主殿下？」人群中有人開口，語氣不算友善。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o5sBw4CD

我一時語塞，心中泛起些許遲疑，是否這場突如其來的衝動，太過莽撞？但身後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些懷疑、約束、控制的目光，如鋼索纏繞。這一刻，我反倒更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了。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gyVCn3yg

我收起動搖，抬高下巴，語聲清亮如劍：「本公主今日選婿。你們——」我目光掃過那群沉默的陌生人，視線最後停在那個始終不轉身的身影上，「你們當中，可有人願意娶我為妻？」

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ipJXM2d8

話音落地，場間驟然沉寂。時間彷彿凝滯在這一刻，夕陽的餘暉映在我赤裸的臉龐上，烈光猶如無聲的號角，預告著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即將席捲王城。

ns216.73.216.113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