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贏了世界，值得嗎？ - 第三十三章 · 失速的情感航道

顧嘉寧開始感覺到心裡空了一塊。

Rick的訊息越來越簡短，不再有往日的溫柔，也不再主動問她過得好不好。她試著問他什麼時候能過來吉隆坡，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TRsPHf4V

「護照過期了，還沒去辦。」

「那……我去澳洲找你好不好？」她試探著問，希望能看到一絲期待的語氣。

卻只換來一句：「我現在真的很忙，要準備WSET的考試。這個很難，我沒空分心。」

那一刻，她失語了。

Rick說過很多話，此刻一一在她腦海裡響起：「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我不能fail，我一定要拿滿分。」、「我不想聊太多無關的事，等考完再說。」

那些話，在電話裡說得理直氣壯，如今聽來卻像一把一把刀，劃開她對這段感情的執著。

她不想再等了。她不想再忍了。她要找出答案。

她訂了機票，什麼也沒說，獨自飛往墨爾本。

飛機上，她看著窗外無盡的雲層，腦海裡反覆上演著她到達Rick家後的劇本。她幻想著他看到她時眼裡閃過的驚喜，他衝上來抱緊她的模樣，那個熟悉又久違的吻。她甚至還能想像他輕聲說：「妳怎麼來了？我太想妳了。」

她微笑著閉上眼睛，試圖相信這趟飛行不會白費。

但，當她搭著計程車抵達Rick家，敲響門時，開門的不是Rick，而是一個陌生的女生。

「妳是……？」那女生有些驚訝。

顧嘉寧愣住了。

「我是……Rick的女朋友。」她還是選擇了說出口。

那女生微微一怔，然後露出勉強的微笑：「妳進來吧。」

顧嘉寧走進去，心跳得像要炸裂。客廳裡有兩杯紅酒、一雙拖鞋、一件女式毛衣搭在沙發上——這裡，不只是有人住，還住得自在。

她坐在沙發上等待，視線不自覺地掃過房裡的擺設。牆上貼著他們在上酒課時的合照，有在葡萄園的草地上野餐的照片，有他摟著那女生的畫面。那些笑容燦爛無比，是她從未見過的Rick。

她的手緊握成拳，心裡一遍遍問著自己：「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一起撐過遠距離嗎？我等了這麼多年……你卻把我遺忘在時差之外。」

門再度被打開。

Rick拎著外賣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顧嘉寧——他愣住，手裡的紙袋啪地掉在地上，食物灑了一地。

四目交接的那一刻，顧嘉寧眼淚瞬間決堤。她沒有質問，沒有咆哮，只是靜靜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她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

Rick曾經說過：「下一輩子我還要遇見妳。」那時她感動得快要掉淚，覺得這就是靈魂伴侶的承諾。但現在，這句話卻像極了嘲諷，反覆在她腦海中盤旋，變成最尖銳的諷刺。

夜裡，她獨自待在預定好的飯店房間裡，雙眼紅腫，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怎樣都止不住回憶湧現。

窗外的氣溫極低，霧氣濛濛。她裹著外套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稀疏的車燈與昏黃路燈，城市夜景映在玻璃上像一場破碎的夢。這天氣冷得刺骨，就像Rick的心一樣。

她想，已經是深夜了，Rick完全沒有打電話來，連一句問候的訊息也沒有。她曾經那麼相信他，是她生命中的歸屬與答案，現在只覺得自己被遺棄在這座城市的風裡。

手機震動。

她拿起一看，是張仕謙的訊息：

「妳在哪裡？為什麼突然離開吉隆坡？」

她沒回。

她把手機置於邊，身體精疲力竭，但腦裡還是停不下回想。

第二天清晨，飯店門鈴響了。

她裹著浴袍去開門，一大束花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愣住，心想：是Rick？

當那花束被放下來的瞬間——

她看到張仕謙站在門外。

他的表情不是驚喜，而是一種心疼與篤定。

「我來接妳回家。」他低聲說。

她還想逞強，但淚水早已不聽話地落下。

張仕謙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抱住她。

「哭吧，」他低聲道，「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等待都哭出來。我會接著妳，抱著妳。」

他的聲音穩穩的，像是一道不會倒下的牆。

「妳不是一個人，顧嘉寧。」

顧嘉寧再也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

不是因為愛。

而是她終於承認，自己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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