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幾天下來，我都會不由自主地觀察巫向凜，心想既然能轉學到景淵來，想必他肯定有甚麼過人之處，但是隨著各科週考考卷一一發下，我發現他的分數始終徘徊在及格邊緣，且從不訂正錯題，更別說是向老師發問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E2BJHfPg
「有沒有可能他是走後門進來的？」聽完我的描述，舜逸這樣回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914CIOlQ
「可是他看起來是個行得正，坐得端的人欸，而且還成天往書堆裡鑽，感覺不像是走後門的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tfLoXEn4
最重要的是，巫向凜的家庭背景也不像是會對學歷這麼鑽牛角尖的樣子，但是這部分我並沒有特意提起。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86YV7pWA
「那倒也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tWcWIvQf
舜逸一如往常贊同我的看法，話鋒一轉，便說起了他上禮拜的週考又是班排第一的事，而據我所知，自打高一以來他便一直維持著這個名次，沒想到重新分班後依舊如此。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F9uiaqSf
這麼優秀的成績，也只有我男友達得到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MgpjOavA
應該吧。
下午最後一節是美術課，因為術科教室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所以大家都習慣揹著書包去上課，放學了就可以直接回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djl9wZvj
課堂上的座位並沒有特意安排，而是任由學生自行挑選，今天我鄰座的椅腳正好壞了，幾個男生先後拉開椅子，一瞧見那木條連接處搖搖欲墜的螺絲，便打消了念頭，卻也沒打算離開我的視野範圍，轉眼之間，我這一桌連帶隔壁桌很快就客滿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EaGSkrPj
上課鐘響，巫向凜極其罕見地踩著鈴聲走進美術教室，先是環顧四周，所有不起眼的角落都早已有了主，最後，他也只好選定我身旁的位子，在他拉開前，我好心提醒了他椅子是壞的，可他也別無選擇。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IWmEwL9Y
巫向凜隨手將書包放在後方的地板上，可他裝得再怎麼自然，依舊逃不過我的慧眼，倘若真是不經意的舉動，怎麼可能又那麼剛好放在我的書包旁邊呢？肩帶離手的那一刻，乾癟的書包撐不住自重，還懂事地往旁邊緩緩倒去，那鬆垮的形狀宛如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影，甚是甜蜜。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WggiJ1hH
自以為毫無破綻的巫向凜在我隔壁坐下，戴起眼鏡認真聽講，我便也順了他的意，看破不說破。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enRflsKd
這節課教的是素描，老師在台上口沫橫飛講解著基本技巧，但在我聽來無異於紙上談兵，走神了一會兒，我逕自翻開畫冊，照著自己的套路和步調提筆構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7UhwMRrT
課後要交的是人物畫像，但我一時找不著合適的描摹人選，本來想畫李舜逸，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五官具體長成甚麼樣，抬頭掃視了一圈面前的幾個男生，又不想便宜任何一個人，天人交戰了半晌，我決定依循直覺，將此時七零八落浮現在腦中的五官輪廓拼湊成一張完整的臉孔，起初還未察覺有何不對勁，只是無意識地畫著，直至我在肩膀位置最後添上畫龍點睛的一筆時，才看清了畫紙上的主人翁。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Mj9XVH6f
「這……」雖然只有大致的輪廓，但是拜我的畫功所賜，巫向凜依舊很快認了出來，他指著畫裡那人肩上的刺青，頓時語塞，和我對上視線，卻又怕我覺得他在偷看，慢半拍地扭過了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7lhaKrVp
「如何？我畫得不錯吧？」大概沒料到我的反應這麼坦蕩，還把畫冊舉到他的臉旁邊對照，巫向凜反倒表現得比我更難為情，也不應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Y4CPD6Ad
怕他覺得吃虧，我大大方方將披肩的散髮挽起，露出完整的半邊側臉，「你也可以畫我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QXUjqF2w
我手背抵在下頷位置，眨了眨不懷好意的大眼，幸好今天用了剛拆封的粉底液，應該還禁得起這樣近距離的注視。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DXCznGgf
「沒關係，我也畫得差不多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9FMHfyjN
巫向凜拉開了一段禮貌的距離，還順勢擋住面前的畫冊，殊不知從我這個角度望去其實一覽無遺，只是畫裡的主角讓我分不清性別，那抽象的五官結構甚至看起來不像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eKCei0SD
「你畫的是誰啊？」我饒有興味問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O4sRAdkg
「就……一個人。」他訥訥回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RaMkJvwO
「我當然知道啊。」腦袋是知道的，就是眼睛有些懷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m8Iprs1q
我又問：「是你的前女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mzGAQcww
超出交情的提問並未獲得任何回應，只餘下我們各自忙碌的畫筆在紙上摩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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