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當配偶 - 第十七章：琴音寫成的悔過書

維多利亞公園的公共鋼琴前圍了三圈人潮。洛澄遠遠就聽見熟悉的旋律——拉赫曼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那首她十六歲在音樂比賽彈砸後，再也沒勇氣碰的曲子。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他坐在鋼琴前的姿態笨拙得讓人心疼——工程師的背挺得太直，手指落鍵時帶點機械式的精準，完全不是這首浪漫派樂曲該有的柔軟。但當升C小調的旋律流瀉而出時，她突然明白：

那些消失的夜晚、信用卡帳單上的鋼琴教室消費、他指尖新結的繭——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M94L0R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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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琴音寫成的悔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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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時，他轉身的方式像第一次約會那天在銅鑼灣粥店——帶著程式員特有的笨拙真誠。

「這一年，我每天練習四小時。」他舉起顫抖的右手，無名指上還留著戒痕，「比debug量子演算法還難。」

項鍊墜子是枚晶片，在陽光下折射出藍色光暈。她翻到背面，刻著一行微型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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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forgive(me)){

our_love = new Beginning();

}

觀眾開始鼓譟。有個小女孩大喊：「嫁給他！」而他只是輕觸她鎖骨上流產那晚自己咬出的舊痕，低聲問：

「可以重新當我女朋友嗎？這次我會預留足夠的記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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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澄摸著晶片項鍊，突然想起驗孕棒顯示兩條線那晚，他正在除錯的程式突然彈出視窗：

[Error] Emotional Buffer Overflow

此刻他的眼睛比維港夜色還深，倒映著她遲疑的臉。遠處有渡輪鳴笛，像去年流產時那輛救護車的迴響。

「你知道嗎？」她將項鍊扣上，「拉赫曼尼諾夫寫這首曲子時，也失去過重要的人。」

他手指突然收緊，琴鍵發出雜音。

「所以…這是同意？」

洛澄把項鍊塞進衣領，金屬貼著皮膚發燙：「這是『正在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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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後，他們發現鋼琴椅底下有張字條。某個觀眾留下的：

「我先生十年前也這樣求婚——現在我們女兒在學這首曲子。加油。」

他慌張地想藏起紙條，但洛澄已看見瞬間通紅的眼眶。回程計程車上，他全程緊握她左手，彷彿害怕稍鬆開就會再度失去連接。

而項鍊晶片隨著車身晃動，在她心口烙下微溫的印記，像一句終於送達的：

「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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