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同人）之臨安篇 - 第三章殺意（3）

臨安蒼白的臉容刺痛許七安，佛陀的確是很可怕的敵人，他不單有力量還有智慧，他先是人宗道首，然後卻能轉化修為成為佛陀，這個人從來都是最有智慧的敵人，如果他是刻意轉生成了他的兒子，恐怕那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臨安在他的注視下醒來，她輕聲問：「我們的兒子真的是佛陀轉世？」

「未確定。」

「他有佛陀的的記憶？」

「未確定。」

「如果他真有呢？」

「那他就是佛陀。」

臨安流著淚，握著他的手。

「但是這已是他的下一世，他今生未犯過罪，你不能以他前生的罪審判他。」

許七安望著臨安悲痛的眼眸。

「如果他是處心積慮成為我們的兒子，以我們的力量保護他，壯大他，再為禍世人呢！那就是我們的罪。」

臨安放了手。

「我懂，做你該做的事吧！我會保護到他到最後一刻，我是他的母親，我不能保護他就唯有陪他一起死。」

臨安不是花神，會發出無意義的威脅，她這樣說不是威脅他，而是告訴他，她會這樣做，這是她作為母親對兒子的愛。

這時有人敲房門。

臨安輕聲道：「你去呢！找你的人應是你拒絕不了的人。」

許七安打開了房門，在門外等著他的是魏淵。

他們走到花園，此刻月色灑在蓮花池上，點點清輝映在池上散發出銀色的光芒，美景卻使許七安更愁緒。

「魏公，你也要我殺子。」

魏淵反問：「大前提，他當他是你兒子嗎？」

許七安握著刀，不作聲。

「他是利用你，利用臨安的菩薩心腸，這樣的人留在你家中只會是禍害，寧宴，長痛不如短痛。」

許七安沉痛道：「我怎和臨安說！這是她的孩子。」

魏公嘆氣：「為了大義，她會明白。」

許七安忽然大笑。

魏公憐惜地望著他，他懂他的痛苦。

當年太后入宮後，他修武道，其實以他的力量，他可以把太后救走，然後在山林隱居，然而，他選天下蒼生，他選擇成為打更人的領袖穩定朝局，最終由得阿雪在深宮枯萎。

他當日這樣選，他很痛苦。

同樣，他當日如果沒有選天下蒼生，他也知自己會很痛苦，甚至會痛悔終生。

作為一個背肩著蒼生的人，永遠伴隨著使自己痛苦的選擇。

許七安笑完後，流著淚，他啞聲道：

「當天我為大義斬殺貞德帝，即使那時臨安認為那人是他父親，但是她選擇原諒我，之後，我又告訴她推翻她哥哥、禁錮她母親也是因為大義，她不單原諒我還選擇嫁給我，魏公，你現在要我告訴她，我殺她的兒子也因為大義，我說不出口，她為了我讓步了太多次，我很清楚這次她不會讓，或許她會讓，但是我從此永永遠遠失去她。」

魏淵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陪伴。

他懂，他懂失去的感受。

更懂的是，就算選擇那一方也必然承擔著失去的痛苦。

這天晚上，整個花園也回盪著一個男人悲涼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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