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同人）之臨安篇 - 第二十五章冥想（3）

正當她想把手放進中年女人的手心時，她頓了一頓。

她反問：「你說幸福是虛，那什麼是實？空就是實嗎？」

中年女人一時不懂得回應。

臨安再問：「什麼是實在？你告訴我。」

中年女人皺眉頭。

「你說幸福是虛，真情是虛，兩情相悅是虛，那什麼是實？空門嗎？四大皆空了，有什麼存在過呀！」

這刻的臨安竟然不愚笨，她問了使中年女人不懂答的問題。

臨安笑了。

「那我答你，村莊裡小孩的笑聲是真的，那對夫妻雖然最後死亡，但是誓死相守的愛情是真的，最後那對帝后雖然後來反目，但是當初兩人說要改革朝庭的初心，也是真的，那些都是真實存在過。」

臨安的眼睛裡充滿堅定。

「或者許七安有很多女人，有很多他在意的人，但是他對我的在意也是真的，他就在我身邊，我感覺到，他在等我，等我醒來，這種真情也是真的，你們佛門說四大皆空是大慈悲，慈悲在哪？」

中年婦人盯著她，難以置信。

「沒情又怎慈悲？你對萬物有情，才能普渡眾人，入了世，有了情，才有大慈悲，說是空門，其實是無情門，你沒有感覺了，就連對人世間感知也沒有，你怎能有慈悲心，循入空門能得幸福，這是廢話！」

此時臨安氣勢迫人。

「真正的活著，源於感受當下，你有感覺，才代表你活著，活著免不了痛苦，但是連痛苦也不能承受，怎能成佛，怎能告訴別人什麼才是慈悲，怎能普渡世人。」

那中年女人凝視著她，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如以前一樣。」

臨安疑惑。

「我們見過嗎？」

那中年女人看著她，眼神裡有無盡的溫柔。

「小乘佛教說是超我，卻是小我，大乘佛教說是真我，卻是忘我，入世成佛的觀念，我很早就知道。」

臨安聽著她的話，竟然感到很熟悉，她明明是第一次聽呀！

「入世，感受人世間的苦難，愛著世人，分擔著眾生的痛苦，這是種心靈的凌遲，孩子，你懂嗎？」

臨安望著她眼眸裡盈載的痛苦，那眼眸裡告訴她，它看過很多苦難，經歷了太多的無能為力，正正是因為她有情，才會承擔著巨大的心靈的重擔。

那中年女人很溫柔的望著她。

「入世成佛，是很痛苦的。」

臨安卻很自然的回道：「感知痛苦所以存在，忘卻現世，如浮根之木，無苦無樂，何故我存。」

這些話連她自己也不是太明白意思，卻隨口說來。

那中年女人的眼眸有著很複雜的感情，有欣喜、有憐惜、有失望，更多的懷念。

「你還是如以前一樣倔強，這很不好，又很好。」

她的笑容太慈悲，仿佛很有情，瞬間她又變了模樣，她穿了一件碧綠色的衣服，和許七安的青衣不同，那是沉沉的青，顯得隱重，這種碧綠就像是草茵的綠，帶著無盡的生機，最重要是她的臉變了，變成臨安的臉，只是那臉上是看透世情的滄桑，眼裡卻盡是多情，那是臨安特有的多情眼眸。

那個臨安淡然一笑：「孩子呀！你會找到你回家的路，感應著你內心的燈，尋到你的歸處，回去吧！」

臨安嘗試感應許七安，而她身處的場景真的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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