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效止痛藥 - 13 小舒

蘇啓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在和喬舒望度假的時候回憶起那段他很久都不想回看的故事，大概也是因為這次旅行包含著某種告別的意義。

他原以為自己那時的心情在他離開喬舒望家鄉的時候已經整理完畢。

那天，喬舒望在全盤托出之後，兩個人就坐在那間奶茶店安靜了很久——

直到店員無奈地過來說他們馬上要打烊了，蘇啓才感覺到自己的知覺開始恢復。

但他並沒有預料到喬舒望會是說出「分開」這句話的人。

夜晚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甚至在室內蘇啓也能感受到冷意。

在沈默里，喬舒望的聲音砸下來：「蘇啓，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

而自己在那個氛圍里居然突然爆發，不再是剛才故作冷靜地聽完故事的那個人。

椅子被推開，喝空的奶茶杯被砸在桌上：

「喬舒望，你憑什麼？要分手也是我說了算！」

在那之後，蘇啓大概有兩個月沒有回家，直到有一次他頭痛得太厲害，平時吃的止痛藥根本沒法緩解，只能去看了急診。

陳嘉妍陪他看病的時候問他：「你家喬總呢？」

蘇啓只是淡淡回了句：「出差。」

陳嘉妍不相信，對於男人，無論性向，她都不相信，於是問蘇啓：「出差還是出軌？」

蘇啓頭疼得連反應的力氣都沒有，那一刻，他寧願希望喬舒望是出軌，起碼自己能有勇氣當斷則斷。

總比現在明明知道自己這段感情始於欺騙、甚至始於一個從未謀面但一直存在於喬舒望心裡的影子，卻不想放手的莫名關係好。

他沒回答陳嘉妍。

陳嘉妍自顧自地又問他：「那我給喬總打電話了。」

蘇啓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隨便你。」

那時，其實蘇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喬舒望來還是不來，乾脆閉著眼睛任由疼痛席捲自己。

但喬舒望還是來了。

從蘇啓的推斷來看，他應該是一夜沒睡趕了家鄉到這裡的最快一班車。

所以，大概也是還有一點愛的吧。

最後在醫院呆了一晚，甚至做了腦CT也沒能查出任何東西來，醫生給他開了一顆更強效的止痛藥幫他緩解了暫時的疼痛，但還是讓他等白天醫院上班的時候去掛個專家號。

既然喬舒望已經回來了，蘇啓也只能和他一起回了家。

回家洗了澡吃了止痛藥之後他的精神變得更差。

於是任由喬舒望和他躺在一張床上，鑽進他的被子里，以及從後面擁抱著他。

蘇啓也感覺到了喬舒望的眼淚流滿他整個後頸，但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但他還是在喬舒望的懷抱里睡得很沈，睜開眼的時候窗簾透出來的光亮已經不明顯了。

而喬舒望面對著他，眼睛里的紅還沒消。

蘇啓想假裝這是夢，伸了手拂過了喬舒望的眼角，問他：

「做嗎？」

喬舒望愣住了，直到蘇啓的手握在他的小腹下面，直到他被蘇啓的手撫慰至頂點的前一刻——

蘇啓湊到他的耳邊說：「小舒，喜歡這樣嗎？」

他在那一刻把喬舒望握得很緊，讓他無法停下，只能掙扎著在自己的手裡射了出來。

喬舒望心裡知道蘇啓是想要激怒自己，但好像所有的理智都在剛才的那一刻釋放了出去。

他摁著蘇啓的肩膀把他摔在了枕頭上，近乎是把他的所有衣服一起撕了下來。

沒有任何前戲地進入正題。

蘇啓忍著痛，不肯求饒，扭著臉問喬舒望：

「所以……喬……舒望，那個人……他叫什麼名字？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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