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惡魔 - 陳遠芩

兩人到達派出所，推門走進去)

櫃台後的警員立刻抬起頭，看到他們，像看到了救星「你們終於來了，就是這邊......」

小女孩臨時被安置在一個小辦公室內，玻璃窗內，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員警邊走邊說「這小女孩是巡邏時，有人報案在巷子裡看到她一個人走著，衣服上全是血。我們帶回來後，只說了一句『他們都睡著了』之後就完全不說話了。」

楊沉傑點點頭，開始翻開隨身筆記本：「有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嗎？」

「我們叫了衛生所的人簡單檢查，除了一個疑似男性的咬痕外就沒有外傷了，血不是她的。」員警再三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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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園茉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女孩呆滯的眼神：「有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有，不過我們問她叫什麼，她完全沒反應。也問不出地址、家人、學校。」

楊沉傑低聲對黃園茉說：「像是創傷反應。」

黃園茉點頭：「我們得想辦法讓她說話。」

她轉頭對派出所員警說：「謝了，這案子我們接手。先幫我調一下她發現地點附近的監視器，還有，能不能再找個女性社工或警員來陪她，我們會進一步偵訊。」

王士傑點頭：「好，我去安排。」

玻璃窗外，黃園茉手裡拿著一瓶水和小餅乾，緩緩走進那間臨時安置的小辦公室。

小女孩仍坐在椅子上，雙臂抱著布娃娃，眼神空洞警戒，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對一切感到畏懼。

黃園茉輕聲說：「妳一定餓了吧？我這裡有餅乾，還有水喔。」

女孩沒有反應，只是把布娃娃抱得更緊了一些。

黃園茉沒有逼近，而是坐在距離她一點五公尺遠的椅子上，將餅乾和水慢慢放到桌上：「我就放這裡，如果妳想吃，隨時都可以拿。這不是壞東西，我剛剛也吃了很多，很好吃的」

她輕輕撕開餅乾的包裝，自己咬了一口，笑著說：「這個真的很好吃喔。比我警局的便當還好吃太多了。」

還是一陣沉默。

幾分鐘過去，女孩終於微微動了一下。

她先是用眼角偷偷看了黃園茉一眼，又看看桌上的水和餅乾，最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水瓶拿了過來，打開瓶蓋，大口的喝著，在將餅乾一口吃掉，看起來餓了很久

「妳還要吃嗎？我這裡還有很多喔~」

她點點頭。

黃園茉將更多的餅乾親手交給女孩，女孩伸出雙手接過餅乾，開始狼吞虎嚥

看著小女孩的模樣，黃園茉感到心疼「她到底餓了多久啊？」

等到女孩將餅乾全部吃完，黃園茉用溫柔的語氣說「我叫黃園茉，是警察，不是很兇會罵人的那種，是……很會找玩具，找媽媽的那種。」

小女孩依然用那雙疲憊有充滿戒備的雙眼看著她，不過多了一點信任。

看見小女孩的眼神後，黃園茉慢慢接近「妳呢？妳叫什麼名字？小布布的朋友應該有名字吧？」

小女孩將目光轉移到懷中的布偶上，嘴唇動了動，終於輕聲說：「陳遠芩」

「遠芩，這個名字真好聽，那妳知道妳家在哪嗎？我們可以幫你找喔~小布布也可以回家休息。」

陳遠芩思考一陣後，緩緩說出一串地址，語氣有點遲疑，但句子還算通順順

黃園茉一邊記下一邊保持語氣溫柔「太好了！妳很棒喔~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她站起來，走到玻璃外，對揚沉傑說：「查這個地址。」

楊沉傑點頭，立刻行動。

黃園茉回過頭，看著那個終於卸下一點防備的小女孩，心裡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沾上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有她的那一句—她們都睡著了

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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