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紀元1195年,春第五十五日,灰燼港下城集市
春末的灰燼港陽光明媚,海風挾著碼頭的鹹腥味竄進下城,與集市裡的烤魚香氣交織,勾勒出一幅熱鬧的市井畫卷。陽光灑在坑窪的石板路上,映出攤位間的塵土與笑聲,獸族勞工的吆喝與人族小販的叫賣此起彼伏,喧囂中透著蓬勃的生機。格林站在他的“獨眼情報攤”前,獨眼掃視著熙攘人群,手裡攥著一疊情報紙條。新橡木桌與防水帳篷讓攤位頗有模樣,巴克吆喝得起勁,莉娜靈巧地幫忙收銀,攤位前本應熱鬧,卻比往日冷清了幾分。
開張近兩個月,格林的情報事業如日中天。外號“獨眼耳”傳遍下城,他收了巴克和莉娜這兩個幫手,化解了黑爪團的威脅,還挖出莉娜家人與中城商會的線索,情報網的雛形越發穩固。貿易節即將到來,他正準備大幹一場,卻沒想到,老對頭尖牙又冒了出來,這次還帶著更大的麻煩。
正午時分,集市人潮正盛,格林卻發現攤位前的顧客稀稀拉拉,熟客阿隆和塔克都沒露面。他正納悶,莉娜從碼頭跑回,綠眼睛閃著焦急,低聲道:“格林,不好了!尖牙那傢伙跟尖牙幫勾結,在集市另一頭開了新攤,搶了咱們好多顧客!他還放話,說你的情報是假的,只有他有真消息!”
格林眉頭一挑,獨眼瞥向集市另一頭。尖牙的攤位果然熱鬧非凡,圍了一群獸族勞工和水手,尖牙站在破桌上,尖尖的牙齒閃著寒光,吆喝得起勁:“尖牙情報,獨家內幕!黑爪團的貨單,碼頭的動向,只要半枚銀貝,比獨眼耳便宜又靠譜!”幾個尖牙幫的混混站在一旁,瞪著路過的顧客,氣勢兇悍。
巴克握緊拳頭,嗡聲嗡氣道:“獨眼,這傢伙太不要臉!俺去砸了他的攤子,給他點教訓!”他作勢要衝過去,卻被格林一把拉住。
“砸攤子?兄弟,動手是下策。”格林眯起獨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尖牙這是玩陰的,咱得用腦子治他。莉娜,你去碼頭看看,尖牙的情報從哪來的。巴克,你去酒肆,聽聽顧客為啥跑他那。咱先摸清底,再出手!”
莉娜點頭,靈巧地混進人群,巴克也拍著胸脯跑向鐵錨酒肆。格林則留在攤位,假裝整理紙條,暗中觀察尖牙的動靜。他知道,尖牙單槍匹馬成不了氣候,這次突然跟尖牙幫聯盟,背後八成有更大的靠山。他得穩住陣腳,找出破局的法子。
傍晚時分,莉娜和巴克先後回來,帶來了關鍵線索。莉娜壓低聲音:“格林,我在碼頭聽說,尖牙的情報是從一個披斗篷的傢伙那買來的,聽口音像中城人。他給尖牙低價供貨,專搶你的生意!”
巴克補充道:“酒肆的醉漢說,尖牙幫在集市放話,說你賣假情報,還跟行會不清不楚,好多顧客信了,跑去買他的貨。”
格林冷笑,獨眼閃過一絲銳光。中城人?這跟鐵爪提到的“中城放話”、莉娜家人線索隱隱對得上。尖牙這傢伙,果然攀上了大靠山。他敲了敲桌子,低聲道:“好,尖牙想玩硬的,咱就給他來點軟的。咱不砸�摊子,散個謠言,讓他自己翻車!”
格林迅速擬定計劃,讓巴克和莉娜分頭行動。巴克去酒肆,假裝醉漢,逢人就抱怨:“尖牙那情報全是尖牙幫的內幕,買了他的貨,當心被幫派盯上!”莉娜則混進集市人群,裝成路人,低聲跟顧客嘀咕:“聽說尖牙跟幫派勾結,賣情報是幫黑爪團洗貨,買他的消息,遲早惹麻煩!”
格林自己也不閒著,找到幾個熟客,像狼族勞工阿隆,遞上免費情報,順便“無意”透露:“尖牙的新攤子,背後是幫派撐腰,消息半真半假,買了可得小心!”他還特意挑了幾個大嘴巴的顧客,確保謠言傳得快。
第二天,集市的風向變了。尖牙的攤位前顧客銳減,許多勞工繞著走,竊竊私語:“尖牙跟幫派混一塊,買他的情報不安全!”“還是獨眼耳靠譜,消息貴點也值!”格林的攤位則重新熱鬧起來,阿隆、塔克等熟客回歸,銀貝叮噹作響。尖牙站在破桌上,氣得臉色鐵青,卻無可奈何,只能惡狠狠地瞪著格林。
巴克咧嘴大笑,拍著桌子:“獨眼,你這招絕了!尖牙這回得氣吐血!”莉娜也偷笑,綠眼睛閃著狡黠:“格林,你的腦子比碼頭的狐狸還靈!”
格林笑而不語,獨眼望向尖牙的攤位,心裡卻暗暗警惕。謠言這招雖狠,但治標不治本。尖牙的靠山——那個中城來的斗篷人,身份越來越撲朔迷離。他想起夜市的魔焰藥劑、鐵爪的威脅、莉娜的家人,這一切背後,彷彿有一張大網在收緊。
日落時分,集市人潮散去,格林數了數今天的收入:十五枚銀貝,重新創下新高。他拍了拍巴克和莉娜的肩膀,笑道:“幹得漂亮!這次多虧你倆,晚上請你們吃烤魚串!”他遞給二人各一枚銀貝,惹得巴克哈哈大笑,莉娜也露出難得的笑臉。
回到小屋,格林點燃油燈,翻開情報地圖,在尖牙幫的據點旁標註“中城靠山”的猜測。他喃喃道:“尖牙,銀鎖商會,貿易節……這局牌,越玩越大。”他隱隱覺得,尖牙的靠山,可能跟中城的秘密監獄脫不了干係。
夜深人靜,格林吹滅油燈,獨眼望向窗外的星空。他的情報事業正在起飛,巴克與莉娜的配合讓他底氣倍增,但尖牙的聯盟與中城的暗流,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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