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界交錯 · 平衡逆轉》 - 第7章：無聲的葬禮

第7章：無聲的葬禮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XyDPYBvp
死亡的標誌，從不是屍體。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xubBfTrq
而是當你呼喊某個名字時，身邊所有人都說——「那個人從沒存在過。」

那是市北第五中學的週三早會。

司儀點到名字時，教職員席出現了一段空白。

「負責醫務室的——」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utS4v7gq
停了。

副校長翻看名冊，眉頭微蹙。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2uHgSTCd
「……應該是…沈老師？」他語氣不確定。

一陣微妙的空氣凝結後，總務主任笑著打圓場：「沒這個人，您記錯了。」

但夜嵐知道他沒錯。

因為那天中午，他還看見她坐在保健室裡，替一名扭傷腳的學生貼藥。

她笑著說：「這傷不嚴重，明天就能走了。」

現在，她不見了。

不是死亡。

是消失。

他站在那間保健室前，門鎖著，玻璃被黑布貼住。裡頭空無一人。

牆上那張獎狀，名字已褪色；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uIA2a3jw
桌上那本登記簿，最後一頁沒有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YeMckfdz
翻過那一頁——下一頁開始，是另一本人的筆跡。

一切完美銜接，像從來沒有人插進來過一秒。

【她進去了。】

鏡中人的聲音低到幾乎和夜嵐的呼吸疊在一起。

【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夜嵐沒有回答。

他知道。

這意味著：入鏡者，不會留下遺體，也不會留下回憶。

死亡，只是生命結束。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mDgzdMlw
但鏡界奪走的，是「存在」本身。

那天下午，全市有六人「消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JhATjTw6
到晚上，增加為十五。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Wt6sGVgx
每一個人都曾經是誰，卻再也不是誰。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3WhLcTPN
夜嵐坐在秩序者的觀測室裡，看著一組截獲的鏡界畫面：那些「被吞沒的人」，都站在一座灰白無聲的城市裡。

沒有說話，沒有互動。

他們的倒影比他們本人還清晰。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YUwOkg6K
他們眼神空洞，嘴角有時會動，但聲音傳不出來。

【這裡是死者的城。】

鏡中人輕聲道。

【但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死了。】

夜嵐閉上眼。

【如果死亡不痛，那麼這樣的死亡，是不是更可怕？】

那晚，莫苓來找他。

她說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站在一座黑色樓梯前，一階一階地走下去。每下一階，她身上的顏色就少一點。

最後，她整個人只剩一層玻璃輪廓。

她回頭看時，發現不是自己變透明了，而是整個世界變黑了。

「我是不是也快不屬於這裡了？」

她聲音很輕，像風一樣，彷彿說出口就會碎。

夜嵐第一次沒辦法給她任何保證。

後半夜，夜嵐夢見自己走在鏡界的街道。

他看見那些已被奪走的人。

他們一個個走過他身邊，眼神空洞，嘴巴緩慢地張開，似乎在說：

「我們不是死了。我們只是從你們的『版本』中消失了。」

然後他看見莫苓——她站在人群最後一排，沒有說話，只是向他點了點頭。

他想衝過去，卻被什麼黏住了腳步。

低頭一看，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拉往地底。

夜嵐醒來時，天未亮。

他坐起身，走到鏡子前。

他沒說話，只伸出手指，在鏡面上寫下一個名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lKUvgA6w
「莫苓」。

【你想記住她？】鏡中人問。

【那你就得準備，忘掉其他人。】

夜嵐望著鏡中的自己，那人也正望著他，嘴角露出幾乎一模一樣的弧度。

他低聲說：

「如果這就是代價，我願意忘記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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