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往事：凡胎一劫 - 第七章：天降大雨

李弼再次派兵偵察，最終一份報告呈上。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jJ2Mi8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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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問道：「你們可探得敵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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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報隊長搖頭：「稟兩位將軍，敵軍防備森嚴，無法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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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又問：「榮建輝是否仍未讓軍隊駐紮在河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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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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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突然問道：「你們可查出他們正在暗中進行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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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出來，上將軍，只知他們仍駐紮在此片平原，這是極限，無法再深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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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只得點頭，說道：「我曾叮囑你們特別監視鐵馬隘，有何消息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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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報隊長仍是搖頭：「沒有，上將軍，這兩天沒有一支援兵越過陽淮河奔向鐵馬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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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將此視為當日的第一個好消息，點頭道：「你們務必密切觀察鐵馬隘周圍的一切動靜，我料敵軍可能從邊境秘密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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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報隊長點頭，隨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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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探報退後，河燕坐下來嘆了口氣：「三天時間太短，什麼也沒探查出來。最終還是沒查出梁偉淑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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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弼不知所措，只好岔開話題：「明天將有大雨，山川交匯處道路泥濘不堪，此處地狹，兩旁是山林，行軍作戰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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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看著簡陋的地圖，想了想說：「這個地形必須奪取山腰的森林和山丘進行觀察，但下雨後，在山頂也無法觀察，只能儘量避免重武將軍隊藏在山丘後或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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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弼說道：「不如派鄧瑜先佔領這片森林，然後迂迴攻擊重武？順便保障大軍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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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點頭：「告訴鄧瑜，我給他一萬兵力去佔領森林。這場戰役的目的也是牽制重武，不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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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弼說：「讓我再派兵勘察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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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沉思片刻，然後突然說道：「就這麼辦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會在看到我軍之前發動進攻，到時天知道重武會選擇在哪裡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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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開始令大軍在光靈峰前集結，號令片刻，便令軍士好生操練。高台上，熙勝斟滿酒，敬了王凱一碗。王凱一飲而盡，問道：「你說梁偉淑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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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眺望陰沉的天色，將長槍指向北方說道：「大將軍竟還不知？今日高田來報，他吃了多少苦才混過敵人的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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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挑眉：「他探得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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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大笑：「他回報說從邊境沒有一兵一卒過來。只剩一天了，大將軍問我如何應對，但他不是一直含糊不清嗎？現在才發覺已經太遲了。大將軍英明神武，不聽鄧瑜之言是明智的。若大將軍不打，他遲早會打，梁偉淑搶得先機，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得霸王賜予二十萬大軍，自然不止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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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順利的探查讓王凱大吃一驚，腦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是否是梁偉淑的意圖。不過只是一絲，很快就被九萬大軍的氣勢壓了下去。王凱心滿意足，醉眼看著勇猛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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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起身，手中長槍旋轉，風聲驟起。大軍見狀齊聲如雷：「將軍威武！」熙勝滿意地笑了笑，揮手示意侍者送上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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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吃喝吧，明天我要看到你們勇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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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率領大軍連續三天採石翻土，將土地翻得鬆軟。眾軍早已知曉自己的命運，不僅沒有氣餒，反而鬥志更加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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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與眾將領巡視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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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早就下雨了？」阮岱環顧四周，發現幾滴雨點。榮建輝也抬頭望去，走到田中央說道：「明天河水就會將你們捲入泥土，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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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領泣不成聲：「我們輔佐上將軍至今，已是莫大的榮幸，身為軍人，早晚都會戰死，如今能與上將軍同生共死，還有什麼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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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坐倒在地：「老了，反正都要死，如今能轟轟烈烈一戰，你們哭什麼？都坐下吧，這片稻田就是你們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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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梁偉淑來到榮建輝處。狂風大作，成熟的稻穗隨風飄動，數千營帳燃起篝火，將稻田染成一片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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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與眾將領立刻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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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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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說道：「軍隊已經準備就緒，將軍為何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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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沉吟道：「元大……聽到這話我非常高興。你年紀輕輕，是個勇士，我這個謀士看來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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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說道：「我和這裡的將領都想和統帥共飲最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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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點點頭：「讓士兵們吃飽喝足，今晚我敬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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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領和士兵開始設宴，準備迎接明天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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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早令軍士於日落時分以數千噸巨石阻斷河流。至四更時分，夜色如墨，霧氣瀰漫。河水已退，足以通行。梁偉淑率一萬兵卒下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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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的堤壩不過是暫時的，若遇暴雨，後果難料。梁偉淑唯恐雨勢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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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驟起，電閃雷鳴。熙勝目眥盡裂，長槍舞動，直指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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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今日你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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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忍不住大笑，轉身對大軍吼道：「我等萬眾一心！隨本將軍斬盡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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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萬大軍長槍擊地，齊聲怒吼：「誓與將軍斬萬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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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與鄧瑜此時下達了第一次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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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軍可還有其他未慮之事？」鄧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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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預感，」河燕答道，「我曾研究過梁偉淑的戰績，此人用兵如神，九成已料到王凱的計謀，為何仍不動一兵一卒？他定是欲引我等入甕，只是不知所設何計？莫非是榮建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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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瑜撫摸著馬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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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河上將軍，」他笑道，「唯有戰方知。我想看看梁偉淑有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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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樹木漸被淹沒。榮建輝令一萬軍士在平原列陣，任憑暴風驟雨，巋然不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熙勝的三萬大軍終於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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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萬軍士已嚴陣以待，熙勝大驚，隨即大笑，看著河水逐漸淹沒榮建輝的軍陣，大吼道：「榮建輝，你老糊塗了！明知我軍來襲，為何還將兵力部署在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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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應答。這時，一名校尉走到熙勝面前說道：「不可掉以輕心，上將軍。敵軍如此布陣，雖背對著河，但若我軍貿然進攻，淮陽支流一旦漲水，就會慢過我們軍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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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背後靠河，因此只需兩面夾擊，留給敵卒一條退路，避免他們窮途末路而死戰。越打河流越近後背，他們的士氣就會全部潰散，丟盔棄甲而走。那一場大仗不過是三個時辰；河水漲得再高，也不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淹沒過你們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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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地形沾了雨水，非常泥濘，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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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示意校尉退下，他其實並不在意，反而得意地對榮建輝說道：「你如此愚蠢！今日我三萬大軍定將你們盡數葬身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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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大軍士氣猛烈如火，暴風雨也無法熄滅！熙勝揮動手臂，大軍齊聲吶喊，如潮水般湧向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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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喝道：「把你們的腳釘在地上！死也不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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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淹死在河裡！」熙勝揮舞長槍，榮建輝見狀，立刻衝上前，飛擲暗器將熙勝逼退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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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想和我比試槍法，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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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突然大作！熙勝麾下將領田狄大喊：「暴風向北，你們死定了！」三萬士兵士氣高昂，竭盡全力廝殺，將敵人逼向湍急的河流！元大揮舞大刀砍了十下，逼退近萬大軍，然後大吼：「釘住他們的腳，不許前進也不許後退！」一萬士兵聽令，像泥土一樣死死地紮根在地，相互依偎，抵擋著三萬大軍和洶湧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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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互相嘶吼：「踩著屍體前進！不要被泥土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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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河水不斷上漲，從三個方向淹向戰場。熙勝軍雖殺不死榮建輝的一萬兵馬，反而越陷越深，雨越下越大，地面也越來越泥濘，每走一步都深陷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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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榮建輝熱烈激戰的時候，熙勝偶然向下望去，戰場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河水已經漫過整個戰場，士兵們都淹到了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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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大驚，大喊：「田狄，過來！」田狄急忙脫離戰鬥，和熙勝一起擊退了榮建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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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才下了兩個時辰，河水怎麼漲得這麼快？」熙勝憤怒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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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狄臉色蒼白，不知如何回答。熙勝見狀，氣得發抖：「我讓你統率三萬大軍，看到河水上漲還繼續進攻，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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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狄戰戰兢兢地回答：「我以為河水這麼高是因為已經把榮老將軍的軍隊逼到河邊，所以下令士兵們猛攻，想把他們全部淹死……沒想到殺了兩兩個時辰才發現，他們離河邊還有近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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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臉色煞白：「怎麼可能！他明明一開始就在河邊佈置了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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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狄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不知道，可能是戰鬥一開始河水就漲得很高，淹沒了稻田，所以看起來他們離河邊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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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河水雖然洶湧，但榮建輝的旗幟依然堅挺！士兵們互相攙扶，看到旗幟依然飄揚，士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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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渾身是血，一掌擊碎狂風，說道：「和他們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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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立刻明白過來：「該死的，他就是想讓我們和他的士兵一起淹死！打仗再幾個時辰，河水馬上就要淹過腦袋了！但是河水為什麼會漲得這麼高，難道他們修建了攔河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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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狄大驚失色，臉色慘白，大喊：「撤退！」殘兵敗將四處逃散，但越跑越深，最後相互踩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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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絕望地逃走，竇大揮出一刀，擋住了他的去路。榮建輝大吼：「有本事就別跑，我們在這裡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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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熙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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