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之契 - 不速之客

「有人來了。」

她幾乎來不及細想那墜子的變化，夜殤就一把將她擁入懷裡，一個轉身閃進一旁的帳櫃陰影裡。

下一刻，事務樓辦公室的門就被輕輕推開。

一道披著長袍、頭戴兜帽的身影悄然走入，手中提著一盞泛著幽藍光的靈燈。

心跳快得像擂鼓，她能感覺到他心跳的頻率，與自己的。

竟像不知何時開始同步，一下一下震得她耳膜酥麻。

胸口熱熱的，耳根要燒起來了⋯⋯

呼吸被他靠近的氣息攪亂，她悄悄握緊了指尖。

她的氣息好香、好炙熱。

夜殤被小兔子的氣息擾的心神不寧，於是他粗礪的大掌摀住小兔子的嘴巴，而柔軟的觸感卻讓他背脊一陣酥麻。

夜殤伏低身子，緊緊護著她，紫瞳微光閃動，死死盯著來者的動作。

「……大人點名的那批香料該到了。」

兜帽底下傳出一聲低語，似乎在與什麼無形的東西交談。

「幽獄之力已不穩定，必須儘快製成『共生香』……再不完成，壓不住那東西的意志……」

小兔子聽見「共生香」三個字時，渾身一顫。

那是屬於祭壇調香術裡最危險的一環，將自身靈氣與外來異力融合，引來代價巨大的異化之香。

她曾在古籍中讀過，這種香能讓獸人力量暴增，卻也會逐漸蠶食神智。

他們……根本想用香將幽獄之力種進族人的靈魂裡……少女輕輕顫抖，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他們想培養可控的器皿。

說時遲那時快，那神秘人似是感覺到什麼，猛地轉身朝帳櫃走來。

她心頭一跳。

夜殤紫色的瞳幽深，默默將小兔子護到身後。

如果免不了一戰⋯⋯

夜殤渾身肌肉緊繃如弓弦般繃緊，耳尖警覺地微微抖動，眼神銳利如刃，紫瞳在黑暗中閃著冷光，像捕食者鎖定獵物那樣專注。

指尖微曲，利爪已悄然延出⋯⋯

但還未等那人靠近，一道身影如影掠來，影九猛然出現，彷彿自空氣中擰開縫隙而來。

他一掌揮出，將幽藍靈燈擊碎，整個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夜殤迅速抱起小兔子，影九在側牽制敵人，他們破窗而出，消失在月隱苑背後的松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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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兔子的客房時，夜殤一語不發地將門關上，門被栓的牢牢的。

小兔子站在窗邊，獸型退去，耳朵還輕輕垂著，眼神閃躲地不敢看他。

「過來。」

夜殤沉聲道。

「不要我說第二遍⋯」

整張俊朗的臉都壓著一層陰影，像是在克制什麼。

夜殤圈住小兔子的手腕，不讓小兔子脫逃。

他輕輕捲起小兔子的衣袖。

一道長長的刀傷沿著她細嫩的前臂刺目，血都還沒結痂，經過剛剛那麼折騰，傷口滲出血絲。

「胡來。」

夜殤低聲開口，聲音不重，卻藏著壓抑的怒意，像壓進喉間的咆哮。

那不是憤怒，是比憤怒還沉重的疼惜。

「我、我只是怕，你會被懷疑。」

小兔子可憐兮兮的杏眸含淚，她望著他。

他沒有回話，只是從腰後抽出隨身的藥膏，細細地幫她塗抹傷口。

他的手怎麼那麼涼。

她輕輕顫了一下，但沒躲。

指尖碰到那一點血色時，夜殤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更輕了。

「不准這樣傷害自己。」

夜殤低語，語氣變得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一樣。

他真不是雄性，又沒護好他的小兔子。

他有點氣，更多的卻是心疼。

「這種事，輪不到你扛。」

他沉默了好一會，開口時語氣低沉，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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