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火焰（辰菲） - Chapter 6：你什麼時候才會好好對自己？

活動結束的隔天，鉉辰幾乎是天一亮就醒了

他睜開眼第一件事是看手機

沒有看到龍馥回覆的訊息

心裡發慌，他匆忙的整理了一下就出門

他已經很少這樣了

這幾年，他學會怎麼笑得自然

怎麼讓粉絲安心，怎麼讓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沒事

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沒辦法假裝

沒有問經紀人，沒有和誰說，他戴著口罩和帽子，低著頭一個人去了醫院

病房的門虛掩著，裡面靜得像某種與時間隔絕的空間

他輕輕推開門

龍馥醒著靠在床頭，身邊是龍馥的媽媽，正在照顧他餵他喝水，見他進來，藉口要出去洗水果就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龍馥彎起嘴角：「你來了喔」

鉉辰點了下頭，沒說話

他的眼睛快速掃過對方的臉色、手臂、點滴的滴速，然後才落回那雙仍然勉強撐著光亮的眼睛

「你怎麼看起來還這麼蒼白，都沒有好好休養……」

他低聲說，像是在責備，但語氣裡全是心疼

「我天生皮膚就白啊」龍馥笑了一下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碎唸的？」

鉉辰沒笑

他走到病床邊坐下，低著頭，手掌緊緊握成拳，直到手背的血管都浮起來

「你到底想嚇我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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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馥一愣

「你知道我昨天差點唱不下去嗎？」

鉉辰抬起頭，聲音有些啞

「我眼睛一直看著鏡頭……我怕你沒看到，怕你看到卻沒回，怕……我再也沒辦法跟你講話了」

那句話說完，他眼眶就紅了

龍馥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知道你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你氣若游絲，臉白得不像話，連說話都喘……你現在還笑，你看到我還在笑」

鉉辰哽著說

「我看著你這樣笑，只覺得好想打自己，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

龍馥斂下笑容想伸手拉鉉辰，卻沒辦法動太多，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鉉辰低下頭，一語不發

鉉辰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繼續開口

「你什麼時候才會好好對自己一次？」

鉉辰的聲音發著抖

「你總是照顧大家、安慰粉絲、逗大家開心，可是你痛的時候呢？累的時候呢？你也可以喊停、也可以求救、不要再忍耐了好嗎？」

那一瞬間，病房安靜到能聽見機器運作的細碎聲響

然後龍馥努力地伸出手，只能輕輕拉住鉉辰的袖口，但眼睛卻緊盯著他，像是怕他說著說著就逃走了

「我知道你會來」他輕聲說

「我也知道你會講這些」

鉉辰抬起頭，眼裡還掛著情緒未散的濕意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38MeHHy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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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馥沒等他反應，繼續說：

「因為你也是一直都在忍，你什麼都放在心裡，一直都在撐，就像我一樣⋯⋯」

兩人就這樣彼此看著

然後龍馥緩緩低下視線，像是終於卸下一點什麼

「我不是不想對自己好……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被這樣對待」

鉉辰聽到這句話，心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他整個人往前傾了一點，握住龍馥的手，聲音雖然顫著，但他堅定的一字一句說著：

「你值得！！！Felix，你值得！！！！」

「你值得被好好照顧，值得被疼惜，值得留在光裡，不是靠自己撐，是因為有人為你留著」

龍馥沒有回話，只是低頭笑了笑

那個笑，終於不是逞強，而是被看見後的放鬆

「你也是啊，鉉辰」

他抬起眼，看著對方，語氣輕得像一陣風，但裡頭的感情很重

「你也值得」

他們就這樣坐在病房裡，一個靠床，一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一直沒有放開

陽光斜斜地透過窗簾灑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這一刻，沒有告白、沒有擁抱、沒有多餘語言

但那句「你也值得」像是一道裂縫裡照進來的光

他們都聽見了彼此的心跳，也都知道

他們早就不是「誰都平等對待的那一個」

而是彼此唯一放不下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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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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