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狂魔·第九人格》 - 第四章：閉上你小嘴（2）

黑貓蘿莉仍在磨刀，「咔咔咔咔」的聲音像鋼釘刮著神經，將我最後一絲理智逐寸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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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柔聲開口，聲音奶香中混著腐敗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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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薰薰其實很溫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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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那聲音犹如腐爛的哈密瓜，甜膩外殼下藏著發酵毒汁，一旦咬下，噁爛的汁液會沿喉而下，苦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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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液翻湧，但我不是因為反胃——是恐懼漲到了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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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掙扎，繩索死死勒住手腕，像要把骨頭擰碎。但我不能停。誰活下來，就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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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雙洋娃娃般的小手把我綁得密不透風，四肢被迫撐開。我咬緊牙關，右手悄悄往褲兜深處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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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藏著最後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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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刀片。削鉛筆用的小刀，是上次夜裡遇流浪漢後，我逼自己隨身攜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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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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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餘光鎖定她的動作，指尖慢慢探入布料縫隙，終於碰到那片熟悉又冰冷的金屬。我差點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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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刀片藏進掌心，輕輕握緊——刀鋒立刻嵌入肉裡，傳來一股尖銳刺痛。鮮血慢慢滲出，但我因此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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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蘿莉慢悠悠地從右側靠近，黑色連體衣在霓虹燈下泛著油亮光澤，宛如一頭獵食前舔舐利爪的夜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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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做什麼呀？」她聲音甜膩，臉上還是那副無辜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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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努力讓身體靜止不動，心臟卻跳得如同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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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只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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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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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發出尖叫，轉移她注意力，掩蓋我右手微微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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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在我掌心蠢蠢欲動，只差一瞬——我就能劃斷繩索，反手刺向她——只差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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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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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像看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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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像……」她瞇起眼，語尾拖長，「在藏東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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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嗅了嗅，氣息冰涼，像蛇的信子貼近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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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是血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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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多想，手腕猛地一撐，刀片割開繩索——啪！那聲音在昏暗中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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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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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斷束縛，翻身躍起，右手揮刀直刺她右眼——不容猶豫，生死只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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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像早有預感，身體輕巧一扭，像隻滑不留手的黑貓，閃開的同時，反手一掌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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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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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我腦袋炸開般地痛，整個人被拍飛，撞上沙發邊角，視線一陣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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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也滑落地面，在瓷磚上滾了一圈，「哐啷」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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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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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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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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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震，是Z和T的聲音！彷彿神明降臨，她們的腳步聲在走廊裡拍打、回盪，如同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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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蘿莉臉色一沉，原本繃緊的興奮氛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像蛋殼破裂時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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