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凌！今天天氣真不錯呢，要不我們今天花時間好好逛一下這座不夜城吧。」蕙對我說著，而我才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開朗的樣子就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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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房外照進來。我揉了揉眼睛，眺望著窗外的風景，萬里無雲的天氣讓陽光變得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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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好天氣呢。」我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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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妳這幾天都窩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吧。這可不行，這哪叫旅行。和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蕙在洗手間洗漱著，催促著我讓我趕緊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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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星星嗎？我從小就可喜歡看星星了。正好今天是個大晴天，幾乎沒有雲。我知道一個秘密基地，是個絕佳的觀星地點。像你這樣靦腆的人應該很喜歡這種類型的活動吧。」蕙再次回到了房間，試圖把握我從床上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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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星星嗎？沒想到在整日燈火通明的不夜城還有足夠寧靜黑暗的地方觀星嗎？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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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快速收拾好了自己和行李，和蕙一起踏上了去觀星的旅程。我從來沒有去觀過星，對於這個活動我還是充滿著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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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快看！就是這座山了，只要爬到山頂便可以與世隔絕。」我和蕙下了車，蕙指著前方映入眼簾的高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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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不夜城還有如此偏僻寧靜的地方呢。」我望著眼前的高山，不禁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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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涼爽的秋夜，山路蜿蜒曲折，月光細碎，兩人舉著手電筒一路往山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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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衝到了最前，步伐輕快，我則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面，時不時扶住她的背包，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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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你走慢一點吧，到時候沒力氣走到山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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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這麼緊張，這座山我都爬過幾百次了，這些道路都可以說是我走出來的。說是我的秘密基地一點都不為過。」蕙回頭對我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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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過多久，蕙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我趕忙跑上前，看著蕙一手扶著一旁的杉木，一手輕撫上胸口，呼吸似乎有些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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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你沒事吧？」我注意到她臉上冒出的汗珠，連忙上前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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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的說：「沒事，可能確實走的有點快了，休息一下就好。」她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仍然掛著微笑，但微笑中也帶著一絲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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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累了我們可以不去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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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星星可是在山頂才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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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休息了幾分鐘，蕙終於站了起來，準備衝擊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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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的步伐慢了很多，但也是一口氣到達了山頂。她看起來輕鬆了許多，像是一場長跑終於結束。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已經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起頭看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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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看，今晚的星星好多啊。」她的聲音裡帶著興奮，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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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夜空深邃無邊，滿是銀白的星星，像是撒在黑色天幕上的碎玉。風靜靜地吹著，遠處的城市燈光閃爍，像是另一片倒映在人間的星空，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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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她輕聲說，「這麼亮，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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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月光和星光交織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裡閃著光，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我突然明白，她那麼喜歡星星，或許是因為它們看起來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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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像一幅巨大的墨染畫卷。無數星星鑲嵌在其中，密密麻麻地閃爍著，像是塵世間無數被遺忘的願望。風很輕，像是怕驚擾這片難得的安寧。我和蕙並肩坐在山頂，身旁的草叢隨風輕輕晃動。蕙仰著頭，目光在夜空中游弋，嘴角掛著一抹笑，那笑容很淡，但似乎蘊藏著什麼我無法解讀的情緒。月光落在她的臉上，為她的輪廓勾勒出一層柔和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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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爬山的時候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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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看到星星，這點累不算什麼，反而很值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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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再言語，就呆呆地仰望著滿天繁星，時不時有幾顆流星劃過，在不夜城中玩樂時會感到時間飛逝，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而在這裡平靜地觀星，時間好像靜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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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最好，感覺和蕙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我心裡這麽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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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我昨天問你如果這是我們最後見面的機會的話，你會選擇和我度過一個不留遺憾的假期，對嗎？」蕙開口打破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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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中學的時候你主動站出來保護被別人霸凌的我嗎？」蕙抬起了她的頭，仰望著星空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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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當然記得。」蕙這一番話讓我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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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天中午午休的時間，在教室裡自習的我想要出教室上個廁所時，突然聽到女廁門口旁有一群女生圍著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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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搖頭什麼意思，是在嫌我們煩嗎？」那群女生中領頭的那位，問著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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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查看，發現原來是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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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幾個高年級的女生圍在樓梯間角落，後背抵著牆，水壺還掉在地上。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我依然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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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帶錢……」她的聲音很輕，像隨時會被這些人逼得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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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開口：「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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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生回過頭來，看到是我，一臉的不耐和嫌惡。那領頭的女生不屑地撇著嘴：「少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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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腳卻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樣往前邁了一步。我站在她們和蕙之間，語氣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堅定：「她說沒帶錢，就別再為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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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好像凝固了一瞬間。我能感覺到背後蕙的呼吸有些急促，而面前的女生們則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像是在考慮我是不是值得她們浪費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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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厲害。」領頭的女生冷哼一聲，帶著其他人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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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了口氣，回頭看向蕙。她靠著牆站著，微微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有點亂，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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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凌。」她抬起頭看我，聲音很輕，但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感，像是感激，又像是驚訝，甚至還有些許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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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我蹲下身，把她掉在地上的水壺撿起來遞給她，「下次遇到這種事，記得叫老師，或者……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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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接過水壺，卻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我看不懂她的表情，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只能嘆了口氣：「走吧，趕緊回班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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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見我沈默不語，便說到：「在那個時候，我覺得你雖然是個內向靦腆的人，但也有勇敢的一面。你可能不知道，但你真的很好。只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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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思考著蕙提起這件往事的原因，不過我遲遲沒有開口，又或者說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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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見我低著頭啞口無言，便又主動找起了話題：「凌，今晚感覺降溫了呢，有些冷了。」蕙蜷縮著身體，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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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我帶了好東西。」蕙從背包中拿出了兩瓶小罐裝的酒，將其中一罐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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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一下說：「這麼晚還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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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喝不了嗎？」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挑戰的光，我也只好接過她遞過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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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麼冷，喝一點，就當暖身了。」蕙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酒，抿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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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還真有趣呢，話說我還沒看過日出呢，以後有機會帶我去海邊看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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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不錯的主意呢。」我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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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看著天上的星星，我看著蕙。月光下她的臉顯得更加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沒有過多的修飾，卻依舊引人注目。她的睫毛細而長，微微上翹著，就像羽毛一樣隨著秋風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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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凌？我臉上有東西嗎？」蕙察覺到我看著她，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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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微微一紅，趕緊將視線撇去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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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我覺得星星就像人一樣，都是孤獨的，但依舊閃爍著光芒。」蕙指著天上的星星，輕聲說著。「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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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她，因為她說得對，我是孤獨的。我知道人們想接近我，想認識我，但我好像缺失了社交的能力。我一口氣喝完了酒，酒精的催眠讓我有些迷離，甚至讓我的防線幾乎破裂，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心中的那道上鎖的大門，好像被微微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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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總是跟在哥哥身後，緊緊拉著他的衣角。哥哥回頭看向我，笑著說：「快點，別掉隊了。」 。我邊跑邊點頭，用力跟上，生怕被落下。可是我不管怎麼追，哥哥漸漸走的越來越遠，我拼盡全力去追，最後卻只能目送哥哥背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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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性格內向，做什麼事前第一步想到的就是問問哥哥有什麼看法，征求哥哥的幫助。讓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每次美術課的作業都是我和哥哥在家裡的書房裡一起完成的。就算熬到深夜，我們也會開著書房的那盞檯燈，做出讓我們都滿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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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能和哥哥一起每天開心的玩耍，但也僅僅是想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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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月黑風高。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塌下來。不知哥哥何時收拾好了行李站在門口，簡單地說了兩句：「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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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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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哥哥笑了笑，像是在開玩笑，又或者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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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別哭啊，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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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才發現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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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過神想問點什麼時，哥哥已經轉過身，順著風走遠了。以至於至今我都不知道哥哥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裡，也許是去大城市打拼了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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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快，連一句再見也沒說。哥哥離家後，我再也沒開過那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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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走就是十幾年，這些年間音訊全無。我有想象過哪天哥哥會突然回來，給家裡人一個驚喜。但經過時間的沖刷，這種念頭也漸漸被沖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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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晚上，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一條很久不見的朋友發來的信息：「凌，好久不見，要不我們下週聚聚吧，還有之前的同學。」我點開看了一眼，之後又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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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這種話，聽的越多，心里反倒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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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聚會有多熱鬧，最後都是會走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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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還是為了顯得自己很合群，去參加了聚會。吃完飯之後我們一行人去看了電影，當電影院燈光重新亮起時，周圍的情侶小聲交談著，朋友們興奮地討論著劇情。只有我，習慣性地一個人坐在一旁。不是我不想參與討論，只是每次都覺得，自己一個人比較自在。也許我早已習慣，不需要誰來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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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習慣依賴，也不喜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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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我抬起頭看向星空。越亮的星星，彼此之間的距離就越遠，它們看起來很近，但其實，永遠不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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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是不是一直害怕……別人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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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沒有等我回答，而是笑了笑：「傻瓜，我是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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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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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她眨了眨眼，語氣輕快，「我這個人啊，賴上你了，你趕都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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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如果是蕙說的話，那我還是願意再相信她。蕙拿出了相機，把我用手拉到她的身邊，與那浩瀚的星空一同留下了一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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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夜空似乎變得更加遼闊，星光也更加明亮。我和蕙肩並肩坐著，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安靜地享受著這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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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有點冷呢。」我隨口說了一句。「你覺得冷的話我們可以早點回去，免得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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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冷呢！不過時間也不早了，走吧。」蕙輕聲說著，向我伸出了手。她的指尖比往常更蒼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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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但還是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今晚的星空，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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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很輕，蕙的步子也跟著逐漸緩慢，像是在刻意放慢回家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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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夜晚特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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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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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種，你會想記住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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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輕輕笑了笑：「我今天，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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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沒一起出來玩過，怎麼突然這麼煽情？」我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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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她抬頭望著夜空，「可能是因為，今晚的星星像這不夜城一樣，特別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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