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未来 - 第三章中央特派员

“这就是临海市吗？……真是名不虚传啊！”

“哦……特派员没来过这里面吗？”

司机这般好奇道，随后又被谁提醒了一般，立刻闭了嘴，没在问下去。

尴尬地笑了笑后，我也便沉默了。一是我实在也不善于言谈，二来刚被中央的领导扔过来处理棘手的案件也不适合过多暴露自己。

说来也奇怪，至今距离我大学毕业也不过一年多，考上中央公务员后刚过了实习期没几个月，领导就把我叫去，扔出包文件，就把我派到这里来了，而且就我一个……

刑事案件吗？

——我随手翻阅着文件，心中充满着不安与狐疑。

我虽然考上了公安系统的公务员，但是我本身并非警校出身，虽说公务员系统人员混用很常见，但是一上来就让一个毫无刑侦经验的人远赴外地独自处理刑事案件实在令我感到不安，弄不清那帮高官到底在想什么……

正想着，车速明显慢了下来，不时还传来车鸣声……

“到了吗？”

“啊？……对不住特派员，是堵了……”

司机尴尬地回应后面是我尴尬的笑……

真是乡巴佬进城了……想着当时去首都考试和工作的那一年我也是如此，但临海市似乎比首都还要繁华，我会看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豪车……边上的楼上似乎还停着什么……

“那是直升飞机吗？这么多?”

虽然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暴露自己乡巴佬的本质，但是见到这个情景我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疑惑。

“啊啊啊……特派员没见过啊……是的。很奇特吧，这附近是医院的院区，长生国际综合医院，听说过吧，就是那个全球知名的顶尖医院，所以这附近才这么赌，到处都是全球各地莫名而来的病人，那直升机听说是个阿拉伯石油巨佬的，来着换器官的。”

听罢我也尴尬地笑了一下，环顾四周，确实才看出远处那竟是个医院，说实话也太过于巨大了，而且外观实在有些豪华，连首都也不曾见过这般奢侈医院。

“是嘛……毕竟停着一群直升机的医院在首都也不常见嘛。”

尴尬地解释着，不过我农村出身的事儿估计在这三言两语中应该全暴露了吧……哈哈……真尴尬啊。

是的呢，我并不是首都户口，而是北省的某偏僻农村出身，靠着小镇做题家的执着，考进了还不错的学校，有靠着得赶快工作赚钱的信念，通过了那艰苦的公务员考试，中央直属的公务员，那天全村都喝醉了，父亲在桌子上痛苦甚至尿了一地，酒精中毒失禁后送去了医院。

之所以不想暴露，倒不是那种担心被人看不起的烂大街的小镇青年的自卑感，只是突然来到外地又是单独处理案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自身的神秘感是一种威慑。毕竟我实在不清楚临海市的警察会配合我到什么程度，按理来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刑事案件断不应该从一开始就被中央接手的。就算是个政治小白，心底里也实在有些不安。

——希望不要被卷进什么政治风波中，要知道我才刚转正……

……

现场已经围了一圈警戒线，零星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线外晃悠。

“您好——我叫韦正”

远远地看到便就来迎接我的人自我介绍到。

“……啊——您好，我是中央派下来的……”

慌忙地跑上前去，我握住了那只手。

虽说我此前未曾来过临海市，但是作为行政级别几乎和首都等同以国际金融见长的大都市的高级别官僚，我还是大致对他们有所了解的——尤其是这个韦正。

或许是出身相似吧，小镇做题家临海市版，出身农民家庭，考试入编，底层做起，期间据说还罹患了严重的癌症，但他竟支撑下来，不仅战胜了病魔，还一路屡破奇案，步步高升，远在首都都能听到他清廉正派，正直感恩的大名，如今据说都做到临海市公安局副局长了。

作为一个刑侦的小白，被孤零零地远派而来直接处理这等级别的刑事案件，我心里忐忑的不行。但看到原来这边接应帮助我的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韦正，我便安心了。

——说不准可以躺平……开玩笑的。

“韦局长，看到您来协助这个案子，我也就放心了。”

“……?”

——听闻，对方却是一脸的疑惑表情。

“……额，那个特派员先生……”

“客气了。您年长我这么多，叫我小李就行。”

“啊……那么李特派员先生……”

“您还是太客气了。”

“啊……”

对方似乎相当困扰，可我官场涉世未深，实在还没练出读眼色这能耐，别难为了……拜托。

无可奈何下我决定干脆直白点，倒不是什么真诚才是必杀技这等天真想法，只是我属实没别的招了。

“韦局长，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出来，本地解决不了，我可以向中央反应。”

“……”

听我这般，对方沉默了好一会，端详半晌后，开口道——

“额，您不知道中央的命令吗？我们看到的文件告诉我们，这个案子被要求全部交由中央派来的人员负责——”

随后他低下头，贴近我的左耳低语道——

“还明令临海市各机关不得干涉……”

啊——?

我差点直接叫出声，但是索性忍住了。

对方又看似狐疑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招手叫来个警员，两方低头呢喃了好一会儿，互相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低喃的了好一会儿……随后韦正又一个人朝我走来，小心翼翼又略带尴尬地问道——

“李特派员先生……”

“别叫那么麻烦了，实在不行您叫我李特派得了……”

“啊……那好。咳咳——李特派先生，虽说这么问您有些不合规矩，但是还是冒昧一问，您这边就只来了您一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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