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欣卿 - 《晓欣卿》046秩序框架

第三天的工作很顺利结束了，晚餐时间终于可以享受一下清闲时光，窗外天空阴沉，只有旅店中的孱弱灯光，透过玻璃窗倾洒在周边雪地上，营造出这一点暖色空间的孤单氛围，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中总能让人与人之间靠得更近。

“今天那么多小伙子一起工作，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李皓珺吃饭间与凯西娅闲谈，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凯西娅反问了一句，表情冷淡，

“我，有点好奇你的审美点，”李皓珺看她的反应冷淡，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妥，

“我不是说过么，我能感觉到你，我对他们没感觉，”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我只是怕，”一时间，李皓珺不知如何回答，

“怕什么？怕我后悔选择你吗？” 凯西娅盯着李皓珺的眼睛，似乎从没有过这样冰冷地眼神，

“啊，是吧，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现在这样子，”

“虽然我不像玛莱雅那样好像能看透一切，但是至少我自己想要什么还是很清楚的，”说着凯西娅嘴角微微一笑，

“抱歉，我总怕会带给你伤害，”说着，李皓珺伸手拉住凯西娅的手指，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轻轻摇着头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负责任吗？”

“没有，”

“我说过要你娶我吗？”

“没有，”

“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爱我就够了，”

李皓珺放下手中的餐具，双手握着凯西娅，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自己手握的这点温度能够融化她冰冷的表情，

“抱歉，是我的错，好好的，偏惹你不开心，让我怎么补偿一下好吗？”

凯西娅这才在脸上露出笑容，笑嘻嘻地说，

“那好啊，你请我喝点吧，红酒就行，我不能喝酒精度太高的，”

“好啊，”说着李皓珺高高兴兴地去服务台拿了红酒和杯子，

可是在举杯共饮的时候却突然犹豫了，凯西娅抿了一口后问，

“为什么你不喝？”

“呃，”李皓珺犹豫了一下，凑到凯西娅耳边偷偷说，

“我不信任他们，怕酒里有迷药，要是你我都没迷倒了，谁保护你？”

还没等李皓珺说完，凯西娅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好像比红酒更好地补偿了她刚才的不开心，李皓珺坐在对面只好陪着尬笑，然后问，

“大小姐批准了吗？你先少喝点，我过一会儿再陪你喝，”说着李皓珺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拿人家当试验品吗，

“让我试饮是吗？” 凯西娅补充道，似乎她没有生气，

“抱歉，我把红酒拿回来才想到这个问题，” 李皓珺解释道，

似乎凯西娅并没有生气，而是自己品尝了几口后，拿过酒瓶，自言自语地读，

“百分百西拉葡萄，酒精度13，”说着，凯西娅的目光从红酒移到了李皓珺，

“刚才你说，称我是大小姐，我到底是谁家的大小姐呢？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埋头自己品尝着红酒，

此刻这红酒仿佛成了她苦涩的身世，可这并不是李皓珺的本意，急忙分散她的注意力，以免心情低落，所以一边在她面前摆手，一边说，

“凯西娅，凯西娅，要不，你看，做我的大小姐，行吗？这样行吗？好不好？”说完，李皓珺也不知道这么说是否适合，于是说完便盯着她看，有没有又不高兴，

“真的吗？”凯西娅抬眼看着李皓珺，

“真的，你愿意吗？” 李皓珺认真地回答，

“艾米莉不是你的大小姐吗？”

“哦，”李皓珺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覃文静没说过要做我的女儿啊，我这样承诺凯西娅没问题，于是肯定地回答，

“不，她没说要这个位置，她是我的伴侣，所以你就是我的大小姐，” 李皓珺急切地说完，然后等待着她的回答，

凯西娅看着李皓珺的眼睛，片刻，说，

“好啊，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女儿，爸爸要像爱女儿一样爱我，”

“好女儿，”说着李皓珺拉着她的手，

凯西娅喝了一口手中红酒，然后递到李皓珺面前，微笑着说，

“和你的女儿喝一杯吧，”

凯西娅缓慢地把酒喂到李皓珺嘴里，剩给他的不多，他也就饮尽了。

又对饮几轮之后，李皓珺把剩下的半瓶酒收了起来，

“好，喝一点助兴就好，不要过量，”

“嗯，”凯西娅微笑答应，

然后李皓珺又去服务台拿了两大瓶饮用水，搀扶着凯西娅，回到房间，打开室内照明才发现她已经喝红了脸，白皙中泛着红晕，分外迷人，

“坐下醒一醒酒吧，” 李皓珺搀着凯西娅坐在床边，

“没事，稍微有点晕，还是躺着舒服，”说着，一把拉着李皓珺陪她躺在床上，只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呼吸起伏的胸，李皓珺觉得今天的凯西娅很感性，不像平时的她，平和宁静，有时有点调皮，而今天她没有任何隐藏自己的感情，而是全部释放，李皓珺自己也不明白今天是什么触动了她，

今天晚上她喝得有点多，呼吸稍微有点重，李皓珺轻抚她的脸颊，梳理她的刘凯到耳后，

凯西娅转过头，眼圈红了，她哭了，泪水印在李皓珺前胸，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李皓珺急忙询问，

“不是，我感到幸福，”

李皓珺有点不解，用手扯着纯棉衬衫，擦去她眼眶的泪痕，

“女儿，用了二十年，才找到爸爸，”凯西娅，有些哽咽地说，

李皓珺这才明白，她想要家庭的温暖，赶紧建议，

“那么，让艾米莉做你的妈妈，我们是一家人，好吗？”

“不好，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妈妈了，既然她没有出现，那我就不要了，现在我只要爸爸，”

“好好，只要我陪伴你，”李皓珺的头有点冒汗，责备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是想不到凯西娅需要什么。于是只好闭嘴，把她的头搂在怀中，看着她的眉眼，平和宁静。这时李皓珺意识到了，这个女孩子是在撒娇，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过，今天终于放下所有戒备，认定了自己是她可以托付情感的人，才会倾诉这么多年以来的苦楚。

扶着凯西娅在怀中，看着她均匀的呼吸，似乎睡着了，于是李皓珺拿了枕头给她垫好，自己去浴室洗澡，然后洗了这两天换下来的内衣，袜子，收拾完毕看见凯西娅依然躺在那里。不知为何感觉她好似不在现在的年龄，而是十二岁，一个大女孩。而李皓珺自己也在怀疑，以前好多次梦中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她，虽然那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但是在梦里自己似乎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覃文静不愿意和自己生个孩子，可是想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记忆搞没了，也就理解她了。莫非，自己和她之前曾经有过女儿？

一时间，静静躺在那里的凯西娅却搅动了李皓珺的思绪。喝了几大口水，冰凉爽口，似乎稀释了思绪的粘稠。凯西娅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李皓珺便帮忙给她掉了外衣，松了她的胸衣腰带，脱走她的袜子，给她盖好毛毯。想想这几天她应该也有内衣需要换洗，可是外面没看到，她是个细心的姑娘。

于是只拿了她的袜子，一双粉色的棉袜，上面有卡通马车的刺绣图案，萌萌的。在盥洗室一边清洗，一边似乎体会到它带着自己回到凯西娅以前孤单的日子，姐姐带着妹妹，没有任何亲人，仿佛自己正注视着她们长大的日日夜夜，仿佛自己能够填补些亏欠的陪伴。

在清水的冲洗中，袜子上洗手液的泡沫逐渐淡去，那双柔软的小袜子，李皓珺没有用双手拧干水分，他怕会给它们拉得太长而失去弹性走了型。于是便在手中团来团去，攥去水分，然后拎着在空气中抖一抖再甩掉些水分，不小心却甩在了面前的镜子上。李皓珺刚想用毛巾擦拭，这时才在镜中看到凯西娅正在背后，扶着门框，看着自己，面无表情。

傻傻地，李皓珺望着镜中的凯西娅露出无声的笑容，仿佛那是穿越时光早已久候的相遇。

凝视许久，凯西娅才走近李皓珺，他转过身，

“爸爸，”只一字，已经哽咽了咽喉，扑在李皓珺怀中，

搂着她颤抖的身体，轻抚她的秀发，李皓珺靠近凯西娅的耳畔，轻声呼唤，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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