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女侍衛 - 濟世堂

回到鄭家後，院子裡一片安靜。鄭大叔正在修理農具，鄭大嬸則在廚房裡忙碌著，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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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正常反而讓我和季白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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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房間，關上門，開始小聲討論今天遇到的種種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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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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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季白語氣很肯定，「但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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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我們一邊回憶一邊筆記，試圖理出頭緒。雞啼混亂、小孩異常、貓變得呆滯、鄭大嬸半夜煮早飯……這些事都太瑣碎、太零碎，無法直接串起來，但都讓人心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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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季白皺著眉頭，「傳染病？中毒？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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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是傳染病，應該會有發燒、咳嗽之類的症狀。如果是中毒，也不會只影響認知而不影響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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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奇怪了，」季白嘆了口氣，「這種只影響行為和認知的問題，我還真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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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腦袋幾乎敲破，也沒能從這些雜亂的現象裡找出清晰邏輯，只好退而求其次，從另一個角度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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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們出了問題，那就是這個村子在近期發生了什麼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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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白點頭，「要不從最近村裡的變化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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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列了一張清單。這些天以來的大小事件一一回顧，但村子平日清靜得很，沒有新的商隊經過，沒有辦紅白事，也沒發生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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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忽然想起什麼，「今天我們在街上看到的那個醫館，是最近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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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眼睛一亮：「對！那個濟世堂！我們問過，那位神醫也是最近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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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絲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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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確實很巧合，」我慢慢地說，「而且包治百病這點回想起來也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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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快速確認的辦法，」我想了想，「我們還是先問問鄭大嬸，最近有沒有身體不適、去過那間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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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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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到灶邊，見鄭大嬸還在慢吞吞地剝豆。我試探著問道：「大嬸，您最近還好吧？沒頭疼發熱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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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抬起頭來，露出和藹的笑容，「我好得很，哪裡不舒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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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最近，有沒有去村口那家新開的醫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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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嬸搖了搖頭：「沒有啊，我這把老骨頭，十幾年沒踏進過醫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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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平靜，神色自然，看不出半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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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白對視一眼，都微微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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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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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又換了個角度試探：「那您最近有沒有遇到過去那個醫館看病的人？比如鄰居啊，親戚啊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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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嬸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呢，我平時也不怎麼串門，就在家裡做做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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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態依然自然，眼神清澈，看起來既沒有說謊，也沒有失憶的跡象。這讓我更加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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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鄭大嬸既沒有去過醫館，也沒有接觸過去醫館的人，那人傳人的假設就也不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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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們就是隨便問問。」我勉強笑了笑，「您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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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房間，關上門繼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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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季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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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真的沒去過，」我皺著眉，「也沒有接觸過去醫館的人。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醫館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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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沉思了一會兒：「你說得對，時間、地點、現象確實都指向那個醫館。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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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片刻：「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既然不能從鄭大嬸這裡得到答案，那就直接去找那些被醫治過的病人，看看他們有沒有出現類似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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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今天我們在醫館門口見過那些病患，如果能找到他們，問問情況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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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小心，」我提醒道，「如果醫館真的有問題，我們太直接的調查可能會打草驚蛇。而且萬一我們的懷疑是錯的，冤枉了人家好心的大夫，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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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暗中觀察，」季白建議，「先找幾個去過醫館的人，看看他們的日常表現有沒有異常。如果發現確實有問題，再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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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們便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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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直接去濟世堂，而是先在村子裡轉悠，尋找那些曾經去過醫館的人。昨天在醫館門口，我們記住了幾張面孔，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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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找到的是村東頭的劉大爺。昨天他在隊伍裡說自己的腰疾好了，現在正在院子裡劈柴，動作確實很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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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您看起來精神不錯啊。」我主動上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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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多虧了那位神醫，我這老腰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劉大爺停下手中的活，臉上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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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白仔細觀察他的神態，發現他說話邏輯清晰，對答如流，沒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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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現在記憶力怎麼樣？能記得昨天做了什麼嗎？」季白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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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昨天我還去田裡檢查稻子呢。」劉大爺回答得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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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聊了一會兒，確實沒發現什麼時間或認知上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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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又拜訪了幾家，情況都差不多。那些被醫治好的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出現鄭大嬸那樣的時間錯亂，也沒有其他明顯的認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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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們有些沮喪。難道真的是我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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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不甘心，又嘗試從另一個角度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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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伴康復後，有沒有什麼後遺症呢？」我問劉大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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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嬸沉思了很久，最後有些猶豫地說：「後遺症倒是沒有，就是人好像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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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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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脾氣很急，腰疼的時候更是動不動就發火。現在病好了，人確實平和了很多，但……總感覺太平和了，什麼事都不在意，就連孫子哭鬧他也不管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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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去了第二家、第三家，詢問同樣的問題。家屬們都思考了很久，最後不約而同地提到了類似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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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愛說愛笑，現在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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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很關心家裡的事，現在什麼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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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最疼女兒，現在好像……不太記得怎麼疼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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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細微的變化，如果不仔細觀察和詢問，很容易被忽略或者歸因於「病好了，心情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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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到村西頭，找到了昨天提到兒子癲癇被治好的那個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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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兒子現在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季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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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沉默了很久才說：「神醫確實把我兒子的癲癇治好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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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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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失憶了。」大叔痛苦地說道，「不只是忘記以前的事，連我和他娘都不認識了。醫生說這可能是治療的代價，讓我們耐心等等，說不定會慢慢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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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陣寒意。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性格變化了，而是完全的人格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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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我們見見您兒子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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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他就在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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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大叔來到後院，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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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有客人來看你。」大叔叫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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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緩慢地轉過頭，看向我們，但眼中沒有絲毫好奇或警惕，就像看著兩塊石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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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他機械地說道，語調平板，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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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問了幾個問題，但他對所有事情都毫無反應，彷彿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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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告別了這家人，心情沉重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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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了一陣後，季白率先開口：「這絕對不正常。一個人怎麼可能治好病的同時，把記憶和性格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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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個神醫真的有問題，」我咬牙道，「我們必須找出他到底在做什麼。」 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DJxIsM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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