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請開始你的示愛 - （09）惡劣的錢莊少爺

江松岳突然笑了。

「知道什麼叫『何不食肉糜』嗎？」他輕敲太陽穴，「你現在就是。」

「當你抱怨補習班太累時，有人正蹲在速食店角落背單字；當你嫌棄學校餐難吃時，有人連營養午餐補助都要精打細算。」

他猛地拽開襯衫領口，露出鎖骨上方的燙傷疤痕：

「這是我去年暑假去自家錢莊『體驗人生』時，被討債的人潑熱茶留下的。」

「而李詩瑤——」他指向身旁人，「她手上也有燙傷，是打工時被烤箱燙的。」

「現在告訴我，誰在紙上談兵？」

反方三辯突然轉向評審：

「正方不斷訴諸情緒！我們應該回歸數據——」

李詩瑤直接截斷：

「數據？」她從包裡甩出一本存摺複印件，「這是我爸的薪資流水，每月收入三萬二，利息支出兩萬八。」

「來，請反方用你們高貴的『數據模型』算算，這種日子該怎麼『策略性努力』？」

全場死寂。

江松岳走到評審席前，聲音突然放輕：

「我們不是來賣慘的。」

「只是想請各位看清楚——這個社會的起跑線，早就被塗成了兩種顏色。」

他轉身拉起李詩瑤的手腕，兩人燙傷的疤痕在燈光下異常刺目：

「有人拼命是為了站上頒獎台，有人拼命是為了不被打趴在地。」

「這，就是區別。」

主持人聲音顫抖：「時間到。」

整整十秒鐘，沒有人鼓掌。

然後——

評審席突然站起一位白髮教授，用力拍手。

接著是第二位、第三位......

掌聲如雷鳴般持續著，李詩瑤卻只聽得見自己鼓譟的心跳。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清晰，震得她指尖發麻。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XfIwn1Ie

這太奇怪了。她對生活早已麻木，對勝利從不渴望，可此刻，胸腔裡那股陌生的躁動是什麼？

「看吧，我就說——」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jh8Qva21

「我們會贏。」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ZUTRpzsL

他的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得意。

掌聲還在持續，但她只覺得刺耳。

——夠了。

她低著頭，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像刀，「以後別再煩我了。」

「比賽贏了，搭檔遊戲結束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從現在開始，別再拿債務來煩我。」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4CQG67gg

江松岳的笑容僵在臉上。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mRxE2bRB

兩人走出禮堂，李詩瑤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衣角。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Iz95OY0E

「等等——」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IWvvZQMP

「還是說，錢莊少爺的遊戲還沒玩夠？」她語氣平的可怕。

「……妳真的覺得，我這陣子找妳，只是為了玩？」

李詩瑤終於回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然呢？難道你要說，你是真心想跟我當『朋友』？」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4OT4qPO1

她把「朋友」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在嘲諷什麼荒謬的笑話。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S0dA1AkK

江松岳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李詩瑤，妳知道嗎？妳真的很擅長把別人的好意當垃圾。」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djgN8w0r

「好意？」她猛地抽回手，「威脅我參加比賽、強迫我練習、動不動就拿債務說事——這就是你的『好意』？」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snS5oQul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CKDCm4JG

「我受夠了。」她後退一步。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Zyq6zsf2

空氣凝固了幾秒。

江松岳忽然笑了，那雙總是帶著戲謔的眼睛此刻卻閃著某種危險的光。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xdklb4kH

「李詩瑤，妳是不是忘了——」他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這次贏的獎金，妳現在退出，可就一毛都拿不到了喔？」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ROFay1vo

李詩瑤的瞳孔驟然收縮。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aKxaQvuZ

「那是我跟你一起贏的！當然要平分！」她咬牙。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bqNq5HcH

「錯了～」江松岳歪頭，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我可是惡劣的錢莊少爺，妳要是退出，我幹嘛分妳？」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vsLh1QFM

——喀！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QnrU32aq

李詩瑤猛地揪住他的衣領，力道大得將他整個人拽得踉蹌一步。周圍的學生倒抽一口氣，可兩人誰都沒在意。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zyDDCIWf

「江、松、岳！」她一字一頓，聲音壓得極低，「你找死嗎？」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01SCCdiY

他非但沒掙扎，反而順勢湊近，呼吸幾乎拂過她的唇：「那不然——」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wnZ1WFaY

「留下來，跟我參加『新生辯論冠軍賽』？」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6qqrfWWY

她愣住：「……蛤？」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gPU9d9bM

「第一名獎金一百萬那個比賽。」他伸出食指，輕輕點在她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背上，「我贏了，分妳一半；妳贏了，一百萬全歸妳～」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0Rn0J2Zkv

那語氣輕佻得欠揍，可李詩瑤的呼吸卻微微一滯。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649RRCGe0

——輸了也有錢拿？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sNgDYZ1y

她瞇起眼：「我憑什麼信你？惡劣的錢莊少爺？」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TfI1Idpt

江松岳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張轉帳單，塞進她手裡：「這次比賽的獎金，早就轉到妳戶頭了。」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yRiiKJCu

李詩瑤鬆開他的衣領，迅速掏出手機確認——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kSMPiy9d

【銀行通知】入帳 150,000元。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H0L9Hc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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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頓在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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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有自信我們會贏？」她抬頭，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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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岳整理著被扯皺的衣領，聞言挑眉：「廢話，對手可是我欸。」

那副狂妄的模樣讓李詩瑤差點又動手，可她最終只是深吸一口氣：「……下次比賽什麼時候？」

江松岳的嘴角緩緩上揚。 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KNCQy0qC

「下個月第二個禮拜五。」他又整理了自己的頭髮，「放學後，辯論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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