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終於整理完畢，李詩瑤站在中央環顧四周。
夕陽的餘暉從落地窗灑進來，在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帶。她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腳趾不自覺蜷了蜷——這是她第一次擁有這麼大的空間，而且完全屬於自己。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wtx4tX7W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PgCEQpOZ
她緩緩蹲下，指尖撫過嶄新的書桌邊緣。木頭的紋理很細膩，帶著淡淡的松香。這個動作像是某種確認儀式，確認這一切不是幻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QhOE1gDc
突然，一抹笑容在她臉上綻開。那張常年陰沉的臉龐，此刻被夕陽染成了溫暖的蜜色，連眼底都閃著細碎的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gVYSZNMS
「耶......太好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MBsvOJNc
她猛地撲向柔軟的床鋪，臉埋進蓬鬆的枕頭裡。悶悶的笑聲從布料間溢出，肩膀輕輕顫動著。這份喜悅太過陌生，以至於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zeIq9kqr
「全國大賽如果優勝......」她翻身仰躺，對著天花板伸出手，「獎金300萬......我可以拿到150萬......」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lv5A5Xky
手指在空氣中描繪著數字，彷彿這樣能讓夢想更具體。這些年來，每一分錢都像流水般從指縫溜走，永遠填不滿那個名為「債務」的無底洞。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omKDsUMB
但這次不一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odR1ZPYt
「......去做想做的事！」她突然坐起身，眼睛亮得驚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nQlV4vkj
腦海中浮現無數可能：買一台專業相機、報名設計課程、甚至......出國。這些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現在突然有了輪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EqAIgwTU
她跳下床，地板微涼的觸感從腳底傳來，卻澆不熄心頭的熱度。這不是幻覺，不是妄想——這是她第一次，可以為自己而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UGRDMmy4
李詩瑤站在窗前，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盯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第一名...優勝……必須是我的。」她輕聲呢喃，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Rq5Q7y00
這個念頭讓她突然愣住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aMxtsts6
——現在的她，和那個總是狂妄地說「勝利當然是我的」的江松岳，有什麼區別？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8VbJhumj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命運真是諷刺，一個債主兒子，一個債務人女兒，本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卻因為這場該死的辯論賽被強行綁在了一起。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qLI6LOw6
「真是...可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yhBFqcat
手指無意識地撫過書桌上的辯論資料，那些被她標記得密密麻麻的論點。
她討厭說話，更討厭與人爭辯。可江松岳偏偏要逼她，逼她把那些讓人討厭的、尖銳的、咄咄逼人的話語，都變成武器。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qz4qpEke
「為什麼非要這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nybqo8f2
她想起以前同學們避開她的眼神。
是啊，誰會喜歡一個總是揪著別人語病不放的人呢？她太清楚自己的問題在哪裡了——那些一針見血的指正，那些毫不留情的邏輯拆解，都讓人退避三舍。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mqwUEumV
可江松岳不一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HKa5oztv
那個混蛋，不僅不避開，反而變本加厲地要她把這種「討人厭」發揮到極致。
「讓所有人都看見，妳這張利嘴有多厲害。」
李詩瑤猛地合上資料，胸口起伏得厲害。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不得不承認——站在辯論台上的那一刻，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時...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1l9UD7kV
她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B7E3Kpnw
「明明一直拿債務威脅我……我現在……到底在感動什麼……」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卻發現那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Reyqlxft
——她終於不必再蜷縮在那間狹小的公寓裡，一遍又一遍地計算父親欠下的債務；不必再在深夜裡驚醒，擔心明天會不會有人上門討債；不必再為了生活費，硬著頭皮去忍受那些令人窒息的工作。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1AEZj7Ls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輕輕觸碰嶄新的書桌，木質的紋路在掌心留下微涼的觸感。
「真是……莫名其妙。」
她低聲罵了自己一句，卻忍不住揚起嘴角。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ZsVsXuMO
隔日，社團教室。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bjdJP9cp
李詩瑤推開門時，神采奕奕。
雖然表情依舊冷淡，但眼底的疲憊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隱隱的銳利。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pqjgKgfr
她剛坐下，指導老師便敲了敲黑板，宣佈：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IMqNNXls
「今日模擬賽，辯題：『全球暖化是否為人類活動造成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wm6TVANu
「正方：林若安、江松岳。」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j1Pq5zQ1
「反方：李詩瑤、張偉哲。」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sKeKGnud
教室裡頓時響起一陣低語，李詩瑤微微挑眉，目光不自覺地掃向江松岳的方向。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vCeGXyCb
他正懶洋洋地轉著筆，察覺到她的視線，嘴角一勾，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1TBg5qx3
「——可別輸啊，搭檔。」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bOVwOtSd
李詩瑤瞇起眼，冷笑一聲，低聲回敬：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q6DRz4Sx
「誰是你搭檔？」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QiJjeD6h
但她的指尖已經不自覺地翻開了資料夾，那些被她標記得密密麻麻的論點，正等待著被化為最鋒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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