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請開始你的示愛 - （19）調侃似的誇獎

她的筆記本上，每一筆小費都清清楚楚地記下——

哪一天、哪位客人、給了多少、為什麼給小費。

像是在記錄一場無聲的戰爭。

不到一個月，她就攢了一萬一千五百六十元。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vFvJ2n9n

她用最香的沐浴乳洗掉每晚的煙酒氣，用最便宜的便當填飽肚子。

房租四千、伙食費兩千，其餘的全省著花。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Q90xEu1q

她的目標是全國大賽的獎學金——至少三十萬。

她已經計算好了：

大賽後，30萬一到手，她就撥20萬還給江家。

這筆錢——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乾乾淨淨地，還完最後一塊錢。

不是為了她爸。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jNasjNSx

是為了讓這場人生的爛賭局，徹底結束。

她不想再當誰的債主，也不想當誰的債務人了。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Sd5GI8z3

——哪怕最後，連自己都快還不起了。

她笑了，嘴角卻沒什麼弧度，只是禮貌地，像學來的一樣。

「妹妹，下次來要化妝啦！現在很多客人稱讚妳手腳快餒～」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HH5RBTJ2

「對啊！來，姊姊教你化妝！」

「妳很認真耶，不像有些新來的只會裝可愛～」

她低聲道謝，聽著這些調侃似的誇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一位熱情的姊姊幫她上粉底、塗口紅。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JE6XQoh1

「妹妹啊，妳皮膚超好欸！很漂釀餒～」

「……謝謝姊姊……」

口紅的顏色有點艷，她不太習慣。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HLdCEfkL

「以後妳18歲，應該是紅牌喔，哈哈哈哈～」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照了照鏡子。那張臉陌生卻依稀還有她自己的影子。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hdRPlVPg

但她沒多想——

因為她買不起化妝品。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Ukm6Tc5Y

她不能太出色，也不能太惹人注意。她只是個來遞酒的小妹，是過客，不是這裡的主角。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NfPRDKfk

現在的每一天，她都只做該做的事，記帳、工作、上課、假笑，按部就班，化妝、漂亮、紅牌……這些，

她都聽聽就好。

今天下午社課

林若安眉頭微蹙，看著李詩瑤那彷彿貼上去的笑容，有些無法適應：「還是別勉強了？」

李詩瑤收起嘴角，語氣卻依舊平靜：「抱歉，習慣。」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1rCtJE50

林若安怔了一下：「什麼意思……？」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8OgPiqU7

她沒回答，只是拉了拉桌椅坐直身體，眼神銳利地對上林若安。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o8gIZ3f1

「開始吧，我當反方。」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Js1xHhYZ

那一刻，林若安突然意識到——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tbIwiIkJ

這個總是陰沉寡言、如今卻會「假笑」的學妹，身上好像多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一場真正的模擬賽，即將開始。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sKxQ2Z7S

題目：發展經濟是否應優先於環境保護？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zTtOOdpF

正方：林若安主張經濟發展優先

反方：李詩瑤主張環境保護優先

禮堂的燈光刺眼，李詩瑤站在辯論台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鈕扣。

「發展經濟能提升人民生活水平——」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bHQbHWdk

她的聲音冷靜得像在陳述一個死刑判決，

「但如果環境遭到破壞，未來的發展將無從談起。」

林若安輕笑一聲，指尖優雅地捲著髮尾：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vgYnHJNN

「你認為經濟不重要嗎？」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ixQBVBBV

她走向評審席，高跟鞋敲出勝券在握的節奏，

「不發展經濟，連環保研究的經費都沒有——」

「難道要大家餓著肚子看藍天？」

李詩瑤的眼神瞬間銳利：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pjH4MiYk

「環境不保護，發展再快也只是慢性自殺。」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grRG8hYe

她突然翻開筆記本，展示一組數據，

「這是我家鄉河流的污染指數——」

「在工廠建成『繁榮經濟』後，癌症率上升300%。」

林若安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反擊：

「短期經濟成長能累積資本，未來才有資源投入環保科技！」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49wJR387

她甩出一張報表，

「看看這家新能源公司，沒有前期經濟積累，哪來的淨零碳排技術？」

李詩瑤的指甲掐進掌心：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48F81mQu

「如果所有資源都拿來填經濟的無底洞——」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FVTGQKca

「你覺得孩子們能在霧霾裡活到用上那些『未來科技』嗎？」

空氣中火花四濺。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McaPfW2g

林若安忽然逼近，聲音壓得只有她們能聽見：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cxTDmFat

「別拿悲情當論點。」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LugiKgs3

「現實就是，窮人連環保的資格都沒有。」

李詩瑤瞳孔微縮。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QiTfDHAy

台下，江松岳把玩著打火機，火焰映出他玩味的表情。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M7n2YBAC

林若安轉身面對評審，語調轉為甜美：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LjWHY8yp

「反方顯然高估了環保的急迫性——」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sKEjgigb

「當你連下一餐都沒著落時，誰會在乎三十年後的海平面？」

李詩瑤沉默地看著評審點頭，突然意識到——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xil2NQJA

這場辯論的本質，從來不是「經濟VS環境」。 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GekrKcmN

而是「既得利益者VS掙扎求生者」。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iBB22PoM

她緩緩合上筆記本，在掌聲中鞠躬。

掌聲中，李詩瑤機械地鞠躬，指尖卻在筆記本邊緣掐出深深的摺痕。

「窮人連環保的資格都沒有。」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As0ZmOh5

林若安這句話像根刺，狠狠扎進她最痛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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