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請開始你的示愛 - 終章用餘生利滾利

婚禮現場瀰漫著消毒水與古龍水混雜的氣息。

李詩瑤的白袍熨得筆挺，左胸口袋別著「主治醫師」名牌，底下用紅筆加了「江松岳專屬」小字。江松岳的律師徽章則掛在婚戒上當吊墜——「這樣開庭時也能宣誓主權」，他早上是這麼說的。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y0K5pgw8

「連結婚都要擺死人臉？」江松岳掐住她臉頰，拇指抹過她難得塗了口紅的唇瓣，「口紅都被妳咬花了。」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zy7WAI63

「對啊，」她仰頭露出頸側的齒痕，昨晚新鮮出爐的，「不是很愛？」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O8QZ7R2n

「愛死。反正江家都知道——」領帶突然被她拽住，後半句變成氣音，「...妳是我合法獵捕的母獸。」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gI66WGHB

親友席間，江松岳的死黨們舉手機狂拍：

「大嫂笑了！快錄！」

而江家長老們交頭接耳：

「新娘怎麼不穿婚紗...」

「聽說她今早還去開了台刀...」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c22Rsxdp

沒有扔捧花環節，李詩瑤直接把手術刀束拋向人群，伴娘嚇得尖叫閃躲。沒有誓言環節，他們早就在對方身上裝了監控。

當司儀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江松岳突然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根據《民法》第1052條...」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hrGx6cMs

李詩瑤沒等他念完就扯住他領帶吻上去，賓客們這才發現——新娘的白袍下根本沒穿內衣，而新郎的西裝內襯別滿了追蹤器。

江永華（江父）的龍紋刺青在襯衫領口若隱若現。他敲了敲茶杯，全場叔伯立刻安靜下來。

「這雜某茵那，」他拇指比向新娘方向，「之前欠錢莊三百多萬的嘿勒女兒。」煙灰隨話語抖落在餐巾上，「忘記是誰啦，李…..李蝦毀？」

李詩瑤正用手術刀切牛排，聞言刀尖微微一頓。江松岳在桌下捏她大腿，被反手扎了根叉子。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G33fyJUu

「是喔？」某個堂主嚼著檳榔問：「安餒甘愛還錢？」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hlcG4txq

「幹！」江永華突然拍桌，茶杯跳起三公分高，「公丟這哇丟美送！」他瞪向兒子，「這小子為著伊，三百萬直接免去！蝦米意素？」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Xrn6MJf1

全場倒抽冷氣時，江松岳正把李詩瑤指尖的叉子轉過來，慢條斯理吃她盤裡的肉。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jt4LWaf8

「好加在——」江永華突然咧嘴一笑，金牙閃閃發亮，「伊早就偷偷還哇啊啦！」掏出支票本拍在桌上，「連利息都算足！」

李詩瑤順著視線看去，江永華正用菸頭指著她，對滿桌兄弟咧嘴：「赫拉……安餒嘛美賣。」

那節菸灰終於斷裂，掉在「囍」字剪紙上燒出小洞。那年，二十四歲的江松岳把三百萬現金砸在父親辦公桌時，雪茄也在同款玻璃菸缸裡摁出同樣的焦痕。

李詩瑤知道他還錢。

那天，李詩瑤盯著江松岳他們家的監視器，他將牛皮紙袋推過書桌，他父親——那個曾經放高利貸的男人——數鈔票的動作熟練得令人作嘔。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joN791ld

「本金367萬。」江松岳的聲音透過監聽器傳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9nONoch8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呼吸在胸腔凝結成冰。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cknb3rdV

那個十六歲的記憶突然閃回眼前：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4pH03EvXL

李詩瑤被他抓到在酒店打工，江松岳直接免了她的債務，代價是「當他一輩子的搭檔。」她還記得少年嘴角痞痞的笑和悄悄收緊的手指。

原來他早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hKhKoJrM

螢幕裡，江父突然嗤笑：「阿利息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KMWWBdf5

江松岳笑了，指了指被他發現的監視器：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eNNDv3sR

「這個現在還不行，她在看……」

李詩瑤猛地合上筆電。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sGJCQnOv

她趁江松岳那晚睡覺時摸走他皮夾。

裡面靜靜躺著一張泛黃的紙——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u1gvPrQ1

「債務抵銷證明

債權人：江永華

債務人：李志明

清償方式：江松岳終身所有權（附親筆簽名）

日期是她十六歲被抓到酒店打工隔天。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0R3iIjhX

看他翻身，她迅速把紙條塞回去，卻發現皮夾暗層藏著更舊的紙片：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kwBUvfMS

「自願為質物書

抵押品：江松岳

抵押事由：替李詩瑤還債

代價：當一輩子的搭檔」

字跡幼稚得像國中生，卻蓋著血指印，那張泛黃的舊借據在李詩瑤指尖沙沙作響。

「白痴...」她盯著上面歪歪扭扭的「一輩子搭檔」字樣，指腹摩挲過江松岳當年幼稚的簽名，「加利息要一千多萬，真的要我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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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男人閉眼裝睡，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她突然俯身，輕輕咬住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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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江松岳睜開眼，眸底映著她難得慌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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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瑤立刻後撤，卻被他扣住後腦。

「裝睡？想死？」她冷聲威脅。

「不管...」江松岳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再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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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我還要！」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s4jhB5Wg

「...幼稚。」她嗤笑，卻在下一秒主動親吻上他的喉結。 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DCDNVYX8

所謂愛情，不過是場心知肚明的詐欺——

你假裝忘記利息，我假裝勉強償還，而我們都清楚，這筆爛帳，早該用餘生利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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