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岳．黑心律所
老律師的辦公室瀰漫著陳年菸草和咖啡渣的氣味，像間被遺忘在90年代的KTV包廂。
江松岳坐在對面，西裝筆挺得近乎挑釁，連領帶結都端正得讓人牙癢。
「所以你是大學生？」老律師翻著資料，喉嚨像被威士忌醃過般沙啞。
「是。」江松岳唇角微勾，笑得像法條註釋般精準又疏離。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GCz7HP3N
「學法律的跑來幫黑心律所寫狀子？」老律師彈了彈菸灰，「怎麼，法院實習太無聊？」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fKszKFqF
「法院是給老百姓看的舞台劇。」
江松岳從容地推過一份文件，「這裡才是真實世界——毒品案無罪判決彙整，按您常接的八類案件分類，勝率七成以上的開場白都標黃了。」
他指尖輕點頁碼，「哦，用的是貴所慣用的『骯髒小秘密』編碼法。」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oeg4uz4r
老律師嘴角的戲謔突然僵住。他慢慢捻熄香菸：「小子，你要什麼？」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oy4Jyinm
「三個月實習，不領薪不簽約。」江松岳鬆了鬆領帶，動作優雅得像在解法庭證物袋，「就想看看——」他忽然前傾，眼底閃過野獸般的興味，「人在法律漏洞裡，能活得多囂張。」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n6Sag2tB
老律師沉默半晌，突然從抽屜甩出十幾份染著咖啡漬的筆錄。「行啊，把這些改到連條子都想擁護人權。」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jsVVwLuZ
江松岳已經打開筆電，螢幕冷光映著他鋒利的側臉。檔案標題：《非罪路線圖｜Beta V1.3》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b51Ptikt
「對了，」他忽然抬頭，笑得像把出鞘的禮儀刀，「您抽的雪茄是古巴貨吧？下次改抽Cohiba，偽造不在場證明時——」敲鍵盤的指尖一頓，「菸灰的鉀含量比較不容易被鑑識。」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eFOep7nL
老律師的瞳孔驟縮。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wTkHUWsp
而江松岳已低頭繼續打字，螢幕角落的小字隨游標閃爍：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JlGqeBmj
「人類會說謊，但統計學從不。」
這天
他還沒改完第五份酒駕筆錄，律所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吳律師，這種貨色你也敢用？」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pL73O1tq
女聲像手術刀劃開皮肉後還要在傷口上彈菸灰。
江松岳抬眼——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EiDkAL7b
唐倩文踩著十公分高跟鞋走進來，黑色西裝收得極窄，紅唇像剛從起訴狀上蹭下的血印。她手裡甩著他剛交出去的辯護草稿，紙頁嘩啦作響。
「這句誰寫的？」她指甲戳在最後一頁，「『程序瑕疵』？你當是在幫大學生寫悔過書？」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6PEJHcwR
江松岳沒起身，轉筆的節奏都沒亂：「唐律師，如果有完整的現場蒐證影片，我當然能寫得更...有創意。」他歪頭一笑，「但據說當天連警戒線都被記者撞歪了三次？」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3KDhzAQb
筆尖突然停在紙面某處：「況且——」他輕敲某行字，「這裡寫的是『員警主觀判斷』，可沒說『程序違法』...差一個字，檢察官翻案的成功率就掉三成。」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V0Zcc5Cy
唐倩文瞇起眼。她突然俯身撐住他桌面，香水味混著硝煙般的壓迫感：「名字。」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2LJOsIjl
「江松岳。」
他往椅背一靠，領帶鬆垮掛著，「大四，無照，專長是把鐵證改成樂高——拆開還能拼回去那種。」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psEN1tFd
「很好。」她抽走他鋼筆插進自己口袋，「三小時內給我重寫『證物鏈漏洞分析』，要是比這份廢紙少挖出兩個破綻——」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zBolfBOR
「您就讓我在法界混不下去？」他笑著接話，突然從西裝內袋抽出另一支鋼筆，「真巧，我備用的這支...」旋開筆蓋露出錄音筆的紅點，「剛好錄到您剛才那句『職業威脅』？」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iXaswCJP
唐倩文定格兩秒，突然冷笑出聲。她伸手拽住他領帶迫使他抬頭：「小鬼，你以為這招對我有用？」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qo5Q31RJ
「當然沒用。」江松岳任她拉近，呼吸都帶著薄荷糖的甜味，「但您心跳快了12%，瞳孔放大0.3毫米...」他輕輕掰開她手指，「原來唐律師喜歡這種玩法？」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Nxcm6GfN
全辦公室鴉雀無聲。 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6ew5mS2D
他慢條斯理整理領帶時，唐倩文突然把案件袋砸在他胸口：「跟我去地檢署。現在。」
「樂意之至。」江松岳拎起西裝外套，臨出門前回頭對呆若木雞的吳律師眨眨眼：「對了，那支真是錄音筆——型號Sony UX-560，建議律所採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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