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李詩瑤的手機響起。
「李小姐，您父親舊疾復發，現在在加護病房……」她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顫，但聲音冷靜到可怕：「我馬上到。」
加護病房的燈光蒼白，儀器的滴答聲像倒數計時。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85DPfIQz
她的父親——那個曾經欠下巨債、讓她被迫長大的男人，現在插滿管子，呼吸微弱。
「……真是諷刺。」 她站在床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白袍口袋裡的聽診器。
她想起醫學系面試時，自己鏗鏘有力的回答：
「我想成為能『改變規則』的醫生。」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醫者仁心」都做不到。
「我討厭你。」 她對著昏迷的父親低語，「你讓我從小活在恐懼裡，現在卻要我救你？」
病房門被推開，江松岳氣喘吁吁地衝進來，頭髮亂得像剛從床上滾下來。
「妳怎麼不接電話！」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打了十幾通！」
她愣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翻白眼：「妳的定位顯示在醫院，而且妳爸的主治醫師是我爸的朋友。」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冰冷到不像話。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sIRtlKYe
「我不是來勸妳原諒他。」他低聲說，「但妳說過——『醫生不能有私人情緒』。」
「護理師，我是醫學系學生，請給我父親的病歷和最新檢查報告。」
江松岳悄悄退到一旁，看著她挺直的背影——
她熬夜研讀父親的病歷，甚至跑去求教授指導。 一週後，父親脫離險境。醒來時，看到女兒坐在床邊寫筆記。
「……詩瑤？」 他虛弱地喊。
她頭也不抬：「休息，你肝指數還沒降。」
但她的手，輕輕握住了父親的手指。
「哇，妳現在是『嘴上兇狠，手很誠實』路線？」
李詩瑤瞪他：「你再吵，下次換你躺病床。」
江松岳摟住她：「那我現在就先預約妳當我的主治醫師～」
她依然恨父親，但她選擇了「醫者」的身份。
江松岳依然痞，但他學會了「在關鍵時刻接住她」。
「我們可以不完美，但絕不逃避。」
開學第一週，法律系的教室裡瀰漫著某種緊繃的氣氛。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VdiPWJve
當江松岳踏進教室時，原本嘈雜的空間瞬間安靜了幾秒。
他穿著花襯衫配黑色西裝褲，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耳骨上的銀釦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他懶洋洋地走到最後一排，往椅子上一靠，長腿直接架上前排空位，像隻佔地為王的野獸。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69camiX8
「看三小？」他頭也不抬，對某個偷瞄他的同學丟出一句。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93G34o13
那人立刻縮回視線。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q7pXOTyR
教授在台上講解《刑法》條文，點名時，江松岳正低頭滑手機，螢幕上是李詩瑤傳來的訊息：「你耳骨釦什麼時候打的？」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AzeLUXQ5
他手指飛快敲字：「帥吧～喜歡嗎？」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E3cbJJ0q
剛發送，教授的聲音就傳來：「江松岳同學，請你解釋這條法規的適用範圍。」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izLsgn3I
他慢吞吞地站起來，嘴角痞笑：「這條根本漏洞百出，我爸的錢莊是怎麼操作的，我舉個例子……」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ZG3oP3b4
教室瞬間安靜到能聽見隔壁建築系打噴嚏的聲音。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s5WEImOw
教授額角抽搐：「……我們還是先聚焦在理論上。」
週五下午，江松岳正靠在操場邊抽菸，手機突然震動。
李詩瑤：「在你校門口。」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lOzjoEzd
他差點被菸嗆到，連忙掐滅菸頭，轉身就往校門跑。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U3qYOT9l8
遠遠地，他就看見她站在那裡——黑色長髮紮成俐落的馬尾，白襯衫配深藍鉛筆褲，手裡拎著一個醫學院專用的黑色手提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xOi1jvAj
「妳怎麼來了？」他笑嘻嘻地湊過去。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gtFDkHPA
她沒回答，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耳垂，指尖碰到那枚銀釦，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1mf0k0l4f
「痛痛痛！」他哀號。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DMv6f5wf
李詩瑤瞇起眼，從包裡掏出一瓶碘酒。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VbFlKmX2
「等等！」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oAG492jJ
五分鐘後，江松岳摀著發紅的耳朵，委屈巴巴地跟在她後面：「妳特地來就為了這個？」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502O2ljC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還有你藏在衣櫃第三層抽屜裡的菸。」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kbvdzL3R
他瞪大眼：「妳怎麼知道？！」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uMhHdWn5
「你室友拍的。」她拿出手機，螢幕上是某個匿名群組的對話——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xnBARyMa
『江哥女友來查勤，急求藏菸地點！』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uF46FVng
『衣櫃第三層，快！』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xZsEnuEu
江松岳：「……那群叛徒。」
週末的宿舍裡，江松岳趴在床上，看著李詩瑤坐在書桌前翻他的筆記。
「這什麼鬼畫符？」她指著某頁潦草的字跡。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zyoWqy3L
「民法重點啊。」他理直氣壯。
她嘆氣，拿起紅筆直接在上面批改：「第184條，你寫錯了。」
他蹭過去，下巴擱在她肩上：「妳教我～」
「下去。」
「不要～」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uRde8ENG
李詩瑤面無表情地拿起解剖學課本：「再黏著我，下次考試你就自己寫。」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8JJEeOKwA
他立刻鬆手，但嘴角還是掛著笑。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nHCAiJl6
——只有這時候，法律系那個囂張跋扈的江松岳才會乖得像隻被馴服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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