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面癱~ - 公告 + 正文<神，不應該笑的>

公告：

創挑於一個禮拜後結束喔~沒寫的要記得呦~

正文如下：

那天，教室裡的光線像是從蒼白的夢中滴漏下來，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冷調。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如既往地不說話，不動聲色，甚至連呼吸都像是一種多餘的存在。他，就是坂上湊。面癱的湊。

我從來不覺得這是病。相反的，那是一種神的象徵。人世的情緒無法感染他，他高坐在凡塵之上，連悲喜都與他無關。這樣的存在，我怎能不愛？

但他卻總被人欺負。嘲笑他冷酷，說他裝逼，還說他那張過於完美的臉像是某種詛咒的產物。美到不像人，自然就不是人了。人們總是憎恨他們理解不了的東西。我知道，因為我也是。

沒人欺負我。他們只是看著我，然後快速地移開目光，彷彿多看一秒會被污染。我的臉，說實話，我自己也不喜歡。但至少它讓我有一種存在感，一種彷彿自己也能污染神明的錯覺。

有一天，他們把湊的桌子踢翻了，還拿紅筆在他課本上畫滿了「異物」二字。我走過去，抓起畫筆的那個傢伙的手，用力到讓他的手指發出咔哒聲。

「你怎麼敢對神做這種事？」

他們一哄而散，嘴裡咒罵著「瘋子」和「怪胎」，但我知道，他們不敢碰我。他們怕我。因為我不是人類，他們這樣說。

湊沒有說謝謝。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天之後，他開始讓我坐在他旁邊。他不說話，我也不多話。但我們之間，有一種靜默的連結，就像是兩個被世人遺棄的神祇，在塵世中短暫交會。

只是，他們不會放過他。

有一天，他們在走廊上圍住我們。說我這張臉像是在玷污湊，說湊如果有一點尊嚴，就不應該跟我這種怪胎來往。他們罵得難聽，罵得惡毒，最後甚至說：「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喜歡男人啊？哈哈哈，好一對怪胎！」

我握緊了拳頭，但湊依舊沒有表情。那張無瑕的臉，一動也不動。

但我受不了了。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失蹤。沒人知道怎麼回事。我知道。我記得他們驚恐的眼神、破碎的聲帶，以及那些求饒的話語。我全部記得，並且，一次都沒後悔過。

我回到教室，坐在湊身邊，低聲說：「我幫你解決了。」

湊側過臉，看著我。他看著我好久，然後，那張永恆不變的臉，第一次裂開了。那是一個笑。淺淺的，但無比真實的笑。

「你……笑了？」

我的世界開始崩壞。神不能笑，神怎麼可以笑？那不是神，那是……人，是凡人。我的信仰，我的愛，全部崩塌了。

「你怎麼能笑？」

我撲了上去，帶著我用來對付那些人的刀。可湊更快。他手裡也有刀，一下子，刺進了我的胸口。

「我面無表情，只是因為世間沒什麼讓我感興趣的事情。」他低聲說，眼中仍是微笑，「但還是要謝謝你，帶給我這麼有趣的故事。」

我的血一點一滴染紅他的制服。他仍然是那樣完美，只是帶著那不該存在的笑容。

我最後想的是——

神，不應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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