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mor Front - 未明之日

『如何，歐盟沒有在反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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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預想的一樣，只要讓他們挨打再給點糖吃，很快就變得聽話了。英國的漢娜還挺配合的，其他人在最後也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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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狡詐果然千年不變呢，密洛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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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狡詐，這叫為和平著想。說來說去，歐盟那些家伙只是想要陽電子砲型上的技術而已，根本就不想出力，說什麼愛護部隊只是藉口。如果真的聽了他們那些鬼話，咱在西岸就沒戲唱咯？所以我才接受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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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和706留在當地的外派人員當作緩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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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在我們的土地上，基於最近歐洲東線的情況，他們一定會支持的，畢竟那些家伙需要一場像樣的勝利。只要願意配合，不僅可以獲得免費的宣傳材料，還有最新的技術資料；而我們則可以穩固外交上的忠誠度，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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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總有一天會察覺到吧?我們的自私行徑肯定會引起部分知識分子的不滿。畢竟歐洲情勢確實比我們糟糕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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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分子並不能代表一切。多數的還是思考簡單的人民；在利益面前，人們都會忽略這些細節的。參眾兩院對這個計劃也很滿意呀，絕對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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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他們失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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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國肯定會威信掃地，不僅有可能丟失更多領土，歐洲佬更不會再聽我們鬼話；雖然自從川普卸任之後就是這樣了。你也真是的，計劃作戰的時候都不想失敗的退路，不知道像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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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基爾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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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承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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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之，萬斯總統批准這個計劃，八成也是破釜沉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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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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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做吧。幫我跟參議院的老人說一聲，叫他們幫我跟T.A.S（戰術裝甲系統公司）交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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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外呢，你居然也會用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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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些老家伙去跟軍火商說，我這樣也比較容易搞定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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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歐洲應該會徵調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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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那些家伙會『調派』多少實際的戰力？最有可能能給我們一堆彈藥，即使那樣都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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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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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回國之後你就幫我辦這事吧。只有彈藥是不夠的，要拿出點像樣的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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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知道了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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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對了，我烤了幾份餅乾，請人送去官邸了。趕緊吃掉，否則就不新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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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回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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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那邊記得處理一下。好像已經有報社掌握到這件事了，慎重處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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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保重身體，之後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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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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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洛亞放下了機載電話，看著從空軍一號窗外透出屬於高空的晚霞。將身體塞進了綿軟的椅背，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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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如此。來自參謀總部和安理會的命令已經明說了：706裝甲連、歐盟第11、88、32以及美軍第13、51戰術中隊完成會合後，前往塔克馬機場。於1700時左右補給就會到達。在此之後以機場為臨時據點，執行代號：『追光者』的長期作戰。目的為討伐啟示戰略型單位『陽電子砲型』。還有要補充的嗎，齊默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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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雙疲憊的眼神望向基爾，眼神中帶著質疑。

將對政府的怨恨，毫無保留轉移到基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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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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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麼諸位，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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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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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報室內不久便空無一人，微曦拍打著基爾，修長的影子延伸至身後的腳下。

萊格站在基爾身後，有些不解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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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特別留我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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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有份通知，一級機密，但我認為你有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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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就別兜兜轉轉了，有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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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就直接切入主題吧。聯合國給了我們一次機會，奪回這片失去的大地，但這是有代價的。五角那邊跟我說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此事，但我的良心過不去。基於這些內容算是機密，所以我只告訴你們這些高層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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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基爾轉身打開簡報。內容看來是聯合國安理會的標準聲明。

內容是這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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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基爾．齊默曼少校

安理會於西元2036年8月3日完成第2322戰爭時期特別決議。

正式啟動「706戰術特遣隊暨歐美聯合戰術部混合連重建計劃」

以下內容為聯合國軍參謀聯席會決議：

1.聯合國已向媒體對外否認聯合國第706戰術特遣隊遭放棄或戰死一說。務必向知道真相者在此次作戰後下達封口令。

2.若此次作戰失敗，特遣隊指揮官可放棄部隊自行逃亡。參謀本部不會派遣任何救援。

3.此事項為一級作戰機密。

其他細部作戰概述會有另外的文件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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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武運昌隆

聯合國安全理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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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我不是都已經去跟老家伙交涉了嗎？.....努力到底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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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走到萊格身旁，試圖想要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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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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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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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對著基爾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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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災星！自從你來這後，就沒有好事！一下接替我的位子，一下又是這個命令！我誓要為國家的未來效命，換來的卻是這樣！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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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冷靜。這是上面的命令，不是任何人的錯。而且如果硬要說是你去交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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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格！我不是叫你去整備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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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默曼少校要我留下來的。總之，你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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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瀏海早以半白，氣勢好似父親。克魯格．梅洛准校靠在會議室的門邊。萊格的副官，安潔莉娜握著任務編組名單，退到了簡報室的一角，表情看著有些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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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我要怎麼冷靜?誰知道他會不會臨陣脫逃！這根本就不是戰鬥，是送死！我們打得根本不是人，是一堆天殺的外星機械！從開始就不可能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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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要躲，那他就不會告訴我們這些了，不要隨便定義一個人。況且從找到他也才一個月而已，都還沒跟他混熟就對人家口出狂言？他也是在執行命令，為自己所信仰之物而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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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格說 :「我在阿富汗的時候一樣被大部隊留下擔任誘餌。我們整支小隊即使不爽，都沒有逃避。執行應該要完成的命令，這就是軍人所履行的職責，即使是他媽的一堆爛事。你應該清楚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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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鴉雀無聲。萊格一把扯下胸口的軍牌，並用力甩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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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隨便你們，我不想管你這迂腐的老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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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奪門而出，留下沉默的基爾。佇立在角落的安潔打了個寒顫，匆匆向基爾行禮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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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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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齊默曼。萊格最近壓力頗大，會有那樣的反應還算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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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伸手關掉簡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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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上頭的命令，我不怪他。只是隨意更改前線指揮官很奇怪。況且我連機甲部隊重要成員都沒有混熟，怎麼可能讓我來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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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本部的人似乎已經對他有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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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挖坎貝爾上將舊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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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穩定的人，越是不能讓他身居高位。雖然依照情理上來說，他是我的長官，我應該要敬重，但我認為他不具備指揮官該有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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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夠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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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裡，你比他沉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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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基爾望向窗外熙來攘往的整備成員。幾輛傷痕累累的M1A2與自己的愛甲被閑置在機場的一角，旁邊還停著幾台破爛不堪的悍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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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們是部隊，但士兵們似乎對我有些不信任，照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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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聯合國軍最年輕的少校，你辦不到，那我也指望不上參謀本部那些臭魚爛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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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萊格呢？他不是挺優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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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或需在能力方面出眾，但心態還是不成熟。軍人是以使命、正義與榮譽為食糧--但他還不足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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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引擎的轟鳴宣告著部隊的希望已然降臨，作戰所需的物資與載具從運輸機上被卸下。其中甚至包含4架FL-01A，版正的機身配合四條巨足，右側掛載一挺粗獷的機槍，左側掛著令人難以置信的電弧武器，當之無愧的鋼鐵巨獸，是現今人類科技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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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切，基爾思考著如何進行部隊的資源分配，而手指不經意的摩挲著下巴則代表他正處在認真的思考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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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在軍綠色貨箱間突如其來的一抹雪白，冷不防的切斷基爾縝密的思考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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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血液彷彿凍結--那是他最想，卻也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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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格准校，你先去協助清點物資，我去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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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齊默曼少校，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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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不要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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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轉身拉開簡報室搖搖欲墜的門，又吃力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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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拉衣領，嘟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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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那小子，力氣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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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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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拉高音量，張望著在堆滿廢品的倉庫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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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壞的機甲補件零散堆砌，電纜成捆排放，在物品的盡頭雜置著機甲模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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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架閃爍耀眼的光芒，安潔走向前，敲了模擬器的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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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你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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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器的晃動逐漸止息，機器逐步關閉，門鎖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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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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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坐在發毛的織針坐墊上，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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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評分一如繼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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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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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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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走上前，擠入了說不上寬廣的模擬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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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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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少校大人絕對沒有那麼脆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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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傢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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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格表情雖然依舊沉重，迷茫的眼神終究逐漸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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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執行『老爹』交給我的使命。他要我帶領大家走向正確的路，但我始終追不上他。我到底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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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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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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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默默的握起萊格因長年軍旅而長滿厚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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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都理解。別再把那種事當作包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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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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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守護好我們和那個『孩子』，我很高興喔。但在那之前，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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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至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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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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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迎接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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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萊格的睡臉，安潔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疲倦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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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明明就叫你去睡覺了，八成又熬夜整理作戰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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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潔默默看著眼前的男人，露出了鮮少向人展示的溫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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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中校，連合軍工的貨單送來了，總共8架FL-01、11台悍馬、15台M109A8及12台M1EX。現場負責人表示要您簽收。其他後面會陸續空投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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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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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綠色的吊車遠看猶如參天巨木。由鷹架捆放成的高動能彈層層疊放，軍用集裝箱井然有序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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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並沒有驅散愛莉西亞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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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你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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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四處張望，尋找那再熟悉不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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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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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手落在愛莉瘦弱的肩膀。溫熱的嗓音回盪在女孩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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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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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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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匡早已溫熱，躁動的淚珠從眼匡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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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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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沒事，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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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成淚兒的愛莉，基爾溫和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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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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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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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髮絲埋進基爾厚重的胸膛，像貓一班磨蹭著迷彩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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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也沒多想，伸出手摸了摸愛莉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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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維持了如此姿勢許久，絲毫沒有顧慮來自官兵間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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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佇立在旁的年輕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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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米蘭中校，請麻煩您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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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露出不合乎年齡的困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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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愛莉似乎無意簽收。看著懷中的女孩，基爾無奈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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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來代替她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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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看到他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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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黑色的雙眸勾勒出柔和的線條。清爽的黑髮和俐落的瀏海，配合文靜線條勾勒出的五官。在男性中絕對稱得上受歡迎的那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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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麼看，都還只是個14、15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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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齊默曼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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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傻愣著一臉不解的基爾，少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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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會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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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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