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水仙子 | Penana

第三幕·第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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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农家小院，旁有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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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茵匆匆上】

杨茵：这地方很美，再美，我也该走了。不是我呆的地方，我呆在这里干吗？妈，妈，你在哪儿？

【戴晓月上】

戴晓月：真要走吗？你别这么意气用事好不好？

杨茵：【哭】我才没意气用事呢。我想了一夜，觉得没必要再留下来了。恰好学校通知提前到校，我得赶回美国去。

戴晓月：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杨茵：昨晚上，我鼓足勇气，放下少女的矜持，向他表白了。

戴晓月：你爱小岚？昨天，第一次见你们俩演绎《嬉水仙子》，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从音乐的角度说，这是多好的一对啊，将来必是中国音乐界的金童玉女啊。可惜，小岚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杨茵：是啊。我明知他与罗倩订了婚，可我还是想争取一下啊。在昨天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要争取。我同情罗倩，不忍心与她竞争。可昨天我们俩的演奏太完美了，简直就合体了，成为一个人了。这促使我向他表白。结果，他说他爱的就是我，在美国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了。只是他不敢告诉我。

戴晓月：那不正好吗？干吗又要回成都又急匆匆的要回学校呢？

【覃翠花上】

覃翠花：杨茵小姐姐，你要走？戴老师，您看这……小孩子，说闹翻就闹翻了。

戴晓月：怎么回事啊？茵茵突然说她要回去，把我整懵了。

覃翠花：小岚说，茵姐要跟您一起回成都呢。他跟罗倩两人正在屋里哭呢。

【戴晓月把杨茵拉过一边，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杨茵：他，他选择了罗倩。我留在这儿很没趣。我跟你一块儿走，有个伴儿。

戴晓月：你留下来吧。茵儿，你不在了，他这个音乐会怎么办？

杨茵：关我什么事？大不了，他可以不办了啊。

戴晓月：你真要走？

杨茵：雷打不动。

【徐小岚跑上来】

徐小岚：茵姐，我……我……你，你走吧，我不拦你，我没资格求你。你这一走，我也没机会再见到你了。让我再给你弹奏一支曲子吧。

【杨茵望着小岚，泪水直流，默默无语。小岚转身进屋抱出电子琴，徐清风搬桌子上】

戴晓月：徐大哥不是到镇上去了吗？

徐清风：刚刚回来。

覃翠花：老徐呀，这茵茵要回成都呢。罗老弟有消息了吗？

徐清风：唉。秦老弟告诉我，罗老弟明天就回家，说是取保候审。秦书记又说这音乐会的事，张书记不仅在全县范围作了宣传，还通过市电视台做了报道呢。到时恐怕市上的领导都要来听呢。——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呢。

覃翠花：我也不晓得啊。昨天都好好的。今天早上，小岚就跟我说茵姐要走。

徐清风：茵茵啊，你就帮帮小岚吧。你这一走，音乐会就开不了啦。

杨茵：徐伯伯。学校催我回校。我只有两天时间，刚才已经在网上买了明天的飞机票。不好意思。小岚也无需我帮忙。

徐小岚：是的，我无需你帮忙了。你最爱听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我就弹奏一曲为你送行吧。【弹奏】【两个人听得泪流满面】

【徐小岚突然跑到戴老师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徐小岚：戴老师，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学生惭愧，无能感谢，今日一别，不知能否再见。我就向您叩头致谢，师恩没齿不忘。【叩头三次】

戴晓月：【试泪】你这是……快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来继续学琴。

徐小岚：【痛哭不已】

杨茵：妈，我们走吧。【二人下】

徐清风：罗倩呢？

覃翠花：在屋里闷着呢。

徐清风：我说你徐小岚啊，怎么这么不懂事。现在杨茵走了，戴老师也走了，这音乐会还能开吗？

徐小岚：不能开。

徐清风：那怎么行？赶快告诉张书记。这个责任你担不起。天啊，一个娃娃家不知天高地厚。快打电话。

【罗倩红肿着眼睛，匆匆上】

罗倩：戴老师走了？真走了？不会的，她们会在城里耍。

徐小岚：耍！你就知道耍！她们会耍吗？茵姐要赶回学校。明天这个时候都在飞机上了。

徐清风：听见没有？快给张书记电话，告诉他实情，看张书记怎么说。

罗倩：小岚哥能行。你一个人就可以开三个小时的音乐会。《嬉水仙子》不要就是了。

覃翠花：小岚，给打电话，哎呀，急死了。说不定，张书记会把戴老师留下来。

徐清风：把戴老师留下来不顶用，要把杨茵留下来。

罗倩：杨茵要回学校啊。

徐小岚：【打电话】张，张书记啊。音乐会开不成了，杨茵姐她，她走了。啊？我留不下来。【欲哭】《嬉水仙子》没法演奏了。我一个人行不行？原本就是说的个人音乐会。节目单？我不晓得。应该是在戴老师那儿。【挂电话】

罗倩：怎么说？

徐小岚：音乐会必须开。开弓没有回头箭。《嬉水仙子》必须有。

徐清风：没有了？

徐小岚：还有……如果音乐会搞砸了，他就威信扫地。

徐清风：我说嘛！你这是让张书记难堪。

覃翠花：这啷凯住？啷凯住？

【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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