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水仙子 | Penana

第一幕·第四场

（青山，农家小院，旁有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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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钢琴声。罗倩上】

罗倩：好美呀。这儿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背后那一座大山，像擎天柱一般直刺青天。两边的大山向西逶迤而去，拱着一轮通红通红的落日。最爱这一条小溪。多少回在小溪里戏水、捉鱼，抓螃蟹。有一回掉进那个水潭里，要不是小岚哥哥，早喂鱼了。停了？怎么停了？知道我来了？哦，又响起来了。我晓得杨茵已经来了。她就是小岚哥请来的嘉宾。不晓得她水平如何，希望她能帮小岚一把，助他成功。这是一首什么曲子？好好听哦。是不是《少女的祈祷》？要不就是《爱情的故事》。哎，说实话，我对音乐的兴趣并不大，我对数学的兴趣很大。不过因为是小岚的最爱，我也硬逼自己多了解音乐。哎——，我来了。小岚哥，你们出来。【徐小岚、杨茵上】

徐小岚：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说你呢。

罗倩：肯定不是好话。

杨茵：他说你是嬉水仙子。

罗倩：他瞎说。嘻嘻，你就是杨茵吧。你多大？我叫你姐还是妹？

徐小岚：她比你大，叫姐姐。

罗倩：姐，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杨茵：你可别说。昨天我一下车，就爱上这儿了。太美了。你看那院坝边的花儿，五颜六色的，在草丛中摇头晃脑，好可爱哦。最悦耳的是各种鸟鸣声、流水声和清风声，这是天籁呀。

罗倩：姐姐你真会说。他刚才说什么了？

杨茵：谁？

罗倩：他呗。

杨茵：哦。他说你像嬉水仙子。你们经常在河里洗衣、抓鱼，扳螃蟹。你看你穿这一身绿色连衣裙，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真的就是绿野仙子。

罗倩：那你就是玫瑰花神了。你一身火红的衬衫，白色长裤，飘逸，高贵，就是女神的范儿。

徐小岚：哎哟，这两个小妖精，一见面就互吹互捧。把我凉在一边。

杨茵：有意见了？

徐小岚：旋律！旋律！我抓住了！

罗倩：什么旋律？嗯？

杨茵：别作声。安静。我去拿琴来。【杨茵下】

徐小岚：啦，啦，啦嗦咪，来，来。就是它，就是它。就是这个感觉。啦，啦，啦嗦咪来，来。【杨茵拿小提琴上，拉出小岚唱出的旋律】

罗倩：小提琴？姐，你不是学的钢琴？

杨茵：【摇头，示意别出声】等会儿我告诉你。小岚，有味道。顺势唱下去。

徐小岚：咪，咪，咪来哆啦，啦。如何？声音由高到低，舒缓，宁静。就像一条小溪从屋前流过，又像一只蝴蝶在花间起伏飞舞。

杨茵：【小提琴奏出】太好了。还有呢？

徐小岚：没有了。过去了。

杨茵：可惜。别担心，灵感会来的。这就是主题，应该在曲子中反复出现。我们要创作一支新曲，作为这场音乐会的压轴戏。

罗倩：姐，我还以为你是弹钢琴的呢。怎么是小提琴？这能配合吗？

杨茵：能配合的。钢琴配小提琴，这是绝配啊。我也想学钢琴，可我妈妈不准，她只准我学小提琴。

罗倩：你妈怎么不让你学钢琴？

杨茵：我也不晓得呀。

徐小岚：她妈妈就是我老师，你见过的。

罗倩：戴老师？你是戴老师的女儿？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过你？

杨茵：我很少在家里。就是小岚，我也是他参加比赛时才见到。

徐小岚：我听老师说起过她。在美国，我才见到她。她象太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我都不敢看她。她穿一件乳白色的外套，一件藏青色的牛仔裤，亭亭玉立，站在我的面前，我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戴老师说：这是我女儿，叫姐。我就叫了一声“姐”。

杨茵：他满脸通红，笑死我了。

罗倩：姐，你在美国干什么？读书？

杨茵：嗯，一边学小提琴。本来我没时间去听他的比赛音乐会。可是妈妈讲了一件小事，让我有兴趣了。

罗倩：什么小事？

杨茵：我妈妈有一个怪习惯，她每次弹《月光曲》，最后一个乐句，她总是不弹，就好象那一句与她有仇似的。但是，只要小岚在旁边，他都要去把那个乐句弹出来，好象弹出来之后，这次演奏才算完整似的。

罗倩：是吗？好奇怪哟。

徐小岚：我必须把那一句补起来。不然，就像一句话没说完一样，心里老是挂念着的。那一天都难受。直到把那个乐句弹奏出来，心里才痛快。

杨茵：你乐感太强了。妈妈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就注意到了。我听了，也就来了兴趣，去听听他的演奏。你知道他在比赛时演奏的什么曲子吗？

罗倩：他没说。

杨茵：他演奏的第一支曲子是芭蕾舞剧《白毛女》中的《北风吹》。他一出手，我就知道有戏。冠军非他莫属了。那一阵阵呼呼而来的北风，让所有的评委惊呆了，就像被冻僵了一样。太厉害了！

罗倩：真的吗？小岚哥，你太厉害了！【拥抱徐小岚】第二支曲子呢？

杨茵：就是贝多芬的《月光曲》第三乐章。琴声一响，就征服了现场观众。旋律节奏较快，激情澎湃。演奏一结束，全场起立，掌声雷动。

罗倩：可惜我没有看到。那，第三支曲子呢？

杨茵：第三支曲子是《春江花月夜》，号称中国版的《月光曲》，但比《月光曲》更宁静，更含蓄。听众如醉如痴，仿佛陶醉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边。

【徐清风和覃翠花上】

覃翠花：倩儿也来了。你们怎么在这院子里吹风？不怕冷？

罗倩：徐伯伯、覃婶婶，我们不怕冷。

徐小岚、杨茵：不冷，不冷。

徐清风：天晚了。进屋去吧。【众人下，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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