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白牆上，蒼白、無味，如一張從未寫過字的紙。陳予二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靜得不真實，彷彿他只是進入了另一場夢。鬧鐘沒有響，手機螢幕乾淨無塵，連續幾天未被觸碰過的樣子。他下意識摸了摸床邊的玻璃杯，水溫冰涼，似乎又證明了什麼。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JkgZB3G
他起身，經過鏡子，卻在鏡中看到一絲不尋常的自己。不是外貌的變化，而是那眼神——帶著與他記憶不符的疲憊與空洞，好像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披著他皮囊的殘影。他沒多想，只當是昨晚的惡夢未清。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jnrk45Ry
日常的一切像是在模仿一種「正常」。地板的吱聲、熱水器運轉的節奏、樓下早餐店油鍋的嗶啪聲音——全都如同過去幾百個早晨一樣，然而陳予二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他醒來的那刻悄悄變了。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emUYQ17j
他走出門，陽光直射而下，讓他不由自主眯起眼。眼角餘光掃到街角站著一個身影，那人穿著和其他人一樣普通的衣服，低著頭，站在路燈下動也不動。像是遲鈍地等待什麼，又或者根本只是個錯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TFiwQ4PF
陳予二沒有理會。他還有工作要做。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7mMwq9q4
他在一所普通的大學兼職行政，負責處理文書、資料歸檔與偶爾的活動支援。這種生活雖然平淡，卻也讓人習慣。在經過過多的「失常」之後，他開始學會用這種重複與規律，來壓住自己內心的浮動。但今天，他發現自己連資料夾中某個學生的名字都認不出來——明明是三天前才處理過的東西，他卻完全沒有印象。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6tQZyeHv
“我是不是病了？”他想。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kBTTJjV4
下班途中，他經過一個偏僻的書店。這家店以前從來不曾出現在這條路上，至少他記憶中沒有。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店內昏暗，空氣中帶著某種古舊的氣味，一如記憶中那些早已消失的老地方。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H5iq2Rew
書架間有一位老人低頭翻閱一本泛黃的厚書，聽到腳步聲，微微抬頭，對他點頭微笑。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sRmX3x6X
”找什麼？”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L2OufGYU
陳予二搖搖頭，”只是隨便看看。”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GPsNEcVf
” 他隨意翻起書頁，那本書卻不是什麼小說或哲學，而是某種近乎宗教與神話編纂的資料，甚至還附帶圖騰與他看不懂的象徵符號。書頁間一段話讓他停下動作：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571Ss4VH
「當靈魂開始遺忘真實，現實便成了幻象的延伸。唯有背負裂縫者，方能望見源初的火。」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2zIUfxFz
”裂縫者……”他輕聲念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x64pEDVh
那老人忽然出聲：「那是給你看的。」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p1yjJCGM
” 陳予二愣住。這種老套的說法讓他幾乎要笑出來，卻又莫名覺得那句話……是真的。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q8mymgl6
他試著問老人一些問題，但對方只是搖頭微笑，什麼也沒回答。離開書店時，陽光已經轉為金黃，整座城市都像罩上一層薄霧。他再次望向那本書，卻發現——他根本沒有買下它。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am1Q7V7m
當晚，他再次夢見「那個地方」。與前夜不同，這一次他站在一座燃燒的高塔下，耳邊是哀號、哭泣與某種近乎神語的低吟。他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只能站在那裡，看著自己被一片光焰吞沒——或者說，是看著「另一個他」被焚燒殆盡。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yMVXszmW
他在痛苦與寒冷中驚醒，卻發現手掌上有一道細小的灼痕，如某種記號般嵌入肌膚。他不記得自己受傷的過程，但傷口很淺，不疼，只是滲著奇異的熱。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nVNoJ7WC
“我還在做夢嗎？” 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AmGveNLu
沒有人回答他。房間裡一片寂靜。 他走向窗邊，看見夜色中那站在路燈下的身影依舊沒有離開，像是一場等待已久的凝視——等待他遲早要給出回應的那一刻。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EYzqEj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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