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想錯過的例外 - 第六章：你說我吵，但還不是陪我來了？

放學鐘聲一響，教室瞬間騷動起來。林澈照慣例慢吞吞地收拾書本、戴上耳機，打算回宿舍補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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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他書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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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還是一樣的短裙、過膝白襪，墨鏡這回掛在胸前，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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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我肚子餓，陪我去便利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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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抬眼，語氣沒什麼起伏：「妳自己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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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但我比較喜歡有人陪，特別是像你這種邊走邊會擺出一臉不情願的臉。」她笑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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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本想拒絕，卻突然想起她早上那句話──「你是第一個不問我為什麼要改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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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在他腦子裡迴盪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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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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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該不會是我哪裡講對了吧？」她眉毛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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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懶得回應，只低頭拉了拉書包帶，慢步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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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距離教學樓不遠，穿過一條鋪著枯葉的小巷就到了。春天的風有點涼，蘇絮走得慢，有時還踢兩下落葉，像在耍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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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常放學真的都沒行程嗎？」她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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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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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社團也沒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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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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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真的很怕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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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側頭看了她一眼：「怕『妳這種』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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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一臉誇張地倒退半步：「我是哪種？活潑迷人機智幽默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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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感覺良好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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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開懷，一點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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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門口的小桌子旁，兩人一人一瓶飲料，一人一份微波便當。蘇絮拿著叉子戳著義大利麵，咬著口香糖說話顯得有點卡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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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你是不是對我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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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一邊拆筷子一邊淡淡回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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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以前看我的眼神，是那種『這個人一開口我就想滾遠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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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沒有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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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大聲：「哇，好傷人喔。結果你還是陪我來買晚餐了，嘴上不饒人，行動倒挺老實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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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沒說話，只默默低頭吃了一口飯。她這種「自帶吵鬧」的個性，他原本最無法忍受，但最近卻開始習慣了，甚至……有一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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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錯啦。」蘇絮邊吃邊說，「安靜、不愛管人、還會借我筆記，雖然話少又有點悶，但……蠻耐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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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是來吃飯還是來評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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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啊，反正我嘴巴沒停過，反正你也沒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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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看著她，好幾次想開口問她一個問題：「妳為什麼會開始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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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最終沒有問，只是靜靜地聽著她講話，看著她笑，讓心裡那點柔軟默默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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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浮誇難搞，說話總是嘴硬，但她認真做筆記的模樣、偶爾安靜咬筆的表情、甚至是她偷偷關心他的方式——都讓他越來越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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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天色已暗。兩人站在便利商店門口，林澈準備先走，蘇絮卻忽然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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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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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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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午餐，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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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看她一臉自然地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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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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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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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轉身走掉，嘴裡又塞了一顆新的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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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融進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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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原本以為蘇絮只是個「吵鬧的太妹」，但她其實遠比他想像中複雜、有趣、甚至……讓人想靠近。

她真的不只是他以為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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