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想錯過的例外 - 第十四章：明明沒有約，卻總在一起

午後，嶺川大學後門的便利商店，落日把招牌染成一片溫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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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走出超商，一手拎著便當，一手插著口袋。走到門外，他就看見長椅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制服、腿上疊著一罐草莓牛奶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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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標誌性的粉色長髮隨風擺動，耳機掛在脖子上，墨鏡架在額頭上——是蘇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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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一抬下巴，笑得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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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好巧喔？你也來買晚餐喔，林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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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也沒太意外，只是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把便當放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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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太常在這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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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你好像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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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想買完直接回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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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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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低頭拆便當：「就剛好遇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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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笑了一聲，拆開吸管插進牛奶盒裡：「我們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常‘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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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沒馬上回答，只是一邊吃一邊看著前方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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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追問，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你說，如果我今天沒在這裡，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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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怪吧。」他坦白說，「就像有東西沒帶出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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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眨了眨眼：「你現在越來越會講話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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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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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都不理我欸，現在反而……不太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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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頓了一下，轉頭看她：「妳現在也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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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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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妳都講很兇的話，現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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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樣？」她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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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太兇了，有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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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失笑：「你是不是腦袋燒壞了？我哪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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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剛剛那句就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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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啞口，轉頭去喝牛奶，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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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她輕聲補了一句：「你再這樣講，我真的會以為你在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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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放下便當盒，淡淡地說：「那妳就當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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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呆了一秒，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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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看她，只是看著夕陽慢慢被雲層吞掉，聲音仍是平靜的語調：「我們每天都見面，明明沒說過要一起出來，但就是會在一樣的時間、同樣的地方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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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這有點像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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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聽了這句，終於抬起頭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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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不是有在偷偷背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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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笑了一下：「我是認真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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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咬著吸管，眼神有點藏不住心事：「那你有想過……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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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想了想，然後說：「我也不確定。但我知道……我已經習慣有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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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那你要不要說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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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說妳怕我說太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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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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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說清楚……我會開始期待。」她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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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沒有立刻回話，只是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她額頭上的墨鏡，把它戴回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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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慢一點，等妳準備好了，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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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假裝不在意地嘟囔：「你這樣很犯規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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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不是每天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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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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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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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不要吃完你的便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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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笑了，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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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兩人之間，夕陽快沒了，他還坐著沒動，她也沒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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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們仍舊沒說清楚是誰等誰，誰先靠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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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都明白，這種「剛好」的默契，早就超越了朋友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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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天見面，不是習慣，是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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