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斷裂

——家瑜——

那天早上，我起得比她早。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6eC2N2jF

其實也不能說是「起來」，比較像是整晚沒有睡好，直到天色變亮，我才從她懷裡輕輕掙脫出來，摸黑走進廚房，開始備早餐。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bfSnTiaf

湛霖失明後，很多家事都換我接手。

我不是抱怨，只是……有時候會在削蘋果時，會突然想起，那天她削給我的是多麼俐落漂亮的弧線，而我現在卻連刀都握得不穩。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XOn0qTSj

桌上放著她的保溫瓶，我幫她裝了熱水。

我聞到自己手上淡淡的藥味，才想起昨天替她上藥時，我的手其實已經酸得發麻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2RGcdCc1

「還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小聲跟自己說。

-------

她醒來時，還是那麼溫柔地摸索著找我，一找到我就輕輕靠上來：「早啊，小貓。」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3idIBvAO

我勉強笑了笑：「早，姐姐。」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yh0MqXX9

她坐起來、摸到床邊的拖鞋、再試著穿好。

她說她今天想自己走到客廳試試看。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FBSJUDd8

我點頭，在旁邊默默觀察她的動作，每一步都熟記。她真的做到了，我該開心的，可是……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55sBsGw3

我心裡只剩下那種說不出的疲憊，像心跳被一層棉被悶住一樣，沉重又黏稠。

---------

我們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咬著吐司，輕聲說：

「……家瑜，是不是我現在這樣……讓妳太累了？」

她語氣輕描淡寫，甚至帶點自嘲。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4sPIrxYm

但那瞬間，我像被針狠狠地戳進心臟。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EWk8t6RG

我抬起頭，還來不及阻止，那瞬間壓抑了一整週的東西就洩洪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ddCy0g76

我笑了一下，眼淚卻突然掉了下來。

「不是妳的錯……我只是……只是有點怕……」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D2Mj3Wi6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是愣住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2DgtJ9qU

我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我只是怕，我沒辦法當妳的光……怕我不夠好…讓妳走的很辛苦…怕我會撐不住，讓妳一個人走不下去……」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6nqSEG4q

我說著，卻已經哭得講不清楚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P0x6pkCJ

不是崩潰大哭，是一種邊笑邊掉淚的、像失速一樣的哭法。

眼淚像失控的開關，一開就止不住。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lpqXOg36

湛霖緩緩地摸到我，將我摟進懷裡。

「家瑜……妳就是我的光啊。」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7WGYfivC

她聲音也有些發抖。

「不是妳變得更厲害、更堅強，我才看得見光……而是只要妳在，我才知道我還在這個世界上。」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nuRC7fMA

我把額頭抵在她肩膀，哭了好久好久。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Mlu5remF

她抱著我，沒再說什麼，只是不斷地順著我的頭。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wgmw2D6x

我不是放棄。

我只是…有點太累了。

ns3.133.117.5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