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一起折衣服

——湛霖——

「這件是我的，這件是妳的……嗯，這邊是我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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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邊，兩手摸著那件還有淡淡陽光味道的襯衫，腦袋裡慢慢回想她教我分辨衣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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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妳縫的那顆小鈕扣，就是妳的。」

「邊角有我繡的貓腳印標記，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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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到那顆縫得有點歪歪的貓腳印，心裡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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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對我說——妳不是一個人整理衣物，這些記號是我留給妳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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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件一件地摺，一邊聽音樂，她會笑著說：「這首妳以前會哼，現在改用手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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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起我的手，把我的指尖貼上手機喇叭的出口，說：「妳感覺到了嗎？這裡震動的地方，就是副歌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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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開始用手指在大腿上敲出節奏，像是跟著她的笑聲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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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到她的外套時，我的手停了一下——那是她上週陪我走夜路時穿的那件，衣角還有一點點皂香與她的體溫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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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說：「這件我可不可以摺慢一點……我想多摸它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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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我一個擁抱，把下巴靠在我肩上：「妳可以摸多久都沒關係，因為我整個人都在那件外套裡藏給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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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慢慢地摺、慢慢地笑，沒有催促，也沒有結束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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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明白，摺衣服不是一種家務，是我們重新觸碰彼此日常的方式，是她教我用手，重新把生活一塊一塊拼回來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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