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我願意

我看不見。

但我記得，今天的光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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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會落在手指上，像貓輕輕舔過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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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走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她走得比平常還慢，呼吸卻比平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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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起我的左手，然後在手背落下一個吻。那個吻，不是平時的親親，而是……

那種會讓整隻手都輕顫起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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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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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那聲「姐姐」，比所有次數都還輕、還抖、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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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

「妳願意讓我牽妳走得更遠、更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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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瞬間，真的有點不能呼吸。

我連點頭的動作都差點忘了，只能拼命用手指握住她的手、告訴她我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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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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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放進了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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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的，圓圓的，金屬的質地。但我立刻摸到一個我熟到不能再熟的東西：

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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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我刻了一枚求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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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語言。

用只有我能讀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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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我第一個摸到的字，是「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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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願意」──她沒有問：「妳願不願意嫁給我？」，她直接在戒指上寫下答案，好像在告訴我：「我相信妳，一定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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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話。

我的聲音都卡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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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告訴她，我不只願意，我從很久以前就等著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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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哭出聲會嚇到她，所以我乾脆撲上去，親她，從她的額頭、眉毛、眼角、鼻尖、臉頰、唇、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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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寸一寸地親過她的整張臉，像是在摸一個珍貴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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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她的樣子刻進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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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會被我「這樣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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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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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靠她的聲音活著的，

她的存在，是我看見世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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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記我寫不完。

因為我覺得我在寫一整段「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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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記得：

那天她手心的溫度。

那句話：「妳願意讓我牽妳走得更遠更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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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那顆快炸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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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出口的那句話，寫在最後面：

「我從來不怕黑，但我怕錯過妳。」

「謝謝妳，沒有讓我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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