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夢境的彼端

——湛霖——

我夢見她了。

不是那個熟悉的她，不是每天在我耳邊說「晚安」的她。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G5fFLis3
是那個曾在她靈魂失序時，來自另一個世界陪我學會重新「看見」的她。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FCijYHYI
那個說：「我來，只是代替她守妳一段」的家瑜。

那個說：「我感謝她讓我學到很多……讓我知道靠著妳們不是懦弱，是一種深深的勇氣。」

但今晚，我夢見她。

不是那樣微笑的樣子。

——

我站在沒有光的夢中。

冷雨嘩啦啦地下著，我聽見風捲著泥土聲、血混著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我「知道」那裡有什麼正在淌出、正在破碎。

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是低低的喘息與顫抖。

我轉向那方向——

忽然我能看見了。

有一隻小黑貓，蜷縮坐著，頭低低的，毛全濕了，貼著瘦瘦的骨架。

牠的尾巴沒力地捲著自己，身下是一灘模糊不清的水——但我分辨出那不是雨，是血。

牠沒有叫，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慢慢流出的鮮紅。

像是知道自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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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間想上前，但腳像被什麼鎖住。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ufWt4eF5

就在我想要大聲喊出「不要這樣 !」的瞬間，我感覺到另一個身影——從牠身後爬來。

那是一隻比牠大一圈的米白色哭著的貓。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2cEfUyYD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隻貓動作那麼緩慢——直到我「看見」有一道透明的力量纏著牠，像是某種詛咒，像是無形的鎖鏈。

牠一邊流著淚一邊爬，拖著身體，在泥與血水中，一次又一次伸出手想要摸到小黑貓。

「……」牠的聲音早已哭啞。

我想大聲叫住牠們，卻無法發聲。

小黑貓動也不動，像是已經聽不見。

牠空洞地望著地上，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與願望。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快崩潰了。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SwfKCgQq
不是因為夢境，而是——

我「知道」。那隻小黑貓，是平行世界的家瑜。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TaUADKbf
她曾經為了我穿越夢來，現在卻……滿身是傷，靜靜坐著等消失。

她的湛霖還在拚命朝她前進。

就算滿身是傷，就算被拉扯、被禁錮、被放逐，她還是要去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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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畫面，在我心裡割出無數道口。

為什麼會這樣？

她們發生了什麼事？4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kSjfLIDT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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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夢是什麼，我只想衝過去。

就算這只是夢，我也要去牽起那隻貓的手。我要告訴她——「我在。」

——

但在我動身前，小黑貓微微抬起了頭。

她沒有聲音，只是嘴型動了一下。

我看不見她說什麼。但我知道她說的不是「再見」，而是——

「救她。」

她不是為了自己叫我去的。

她是……為了那個仍在泥水裡掙扎，仍想守護她的湛霖。

然後夢醒了。

——

我一身冷汗地坐起來，呼吸凌亂。手心還殘留著溫熱與雨水的錯覺。

如果這是真的。

如果那個世界的她們需要我——

我會去。

就像妳曾經為我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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