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她終於願意靠近我

——湛霖——

我們的生活，一點一滴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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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劇烈的，也不是誰喊了什麼口號才開始改變，而是那種……連空氣都慢慢變得不一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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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在疲憊時說「我沒事」。

不再在崩潰邊緣獨自撐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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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在下班後說：「我今天想吃甜的，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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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早上用鼻音濃濃的聲音說：「我不想起床…妳再抱我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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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會依靠。

也學會回頭。

她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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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她幫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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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溫柔，空氣裡飄著柚子香的沐浴乳味。

我習慣性地站好，讓她幫我沖洗背脊，她沒說什麼話，只是手掌在我身上輕輕地抹著溫熱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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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動作太溫柔，像在慢慢告訴我：「我在，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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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預料到──就在我洗完、抹完水、準備轉身時，她忽然牽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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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很慢。

她把我的手，按在她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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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溫度很燙。不是水，是她的心跳。

那跳動像是藏了太久的話終於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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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住了，喉嚨乾得說不出話。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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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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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邊低著頭、一邊讓我的手仍舊貼在她胸口，像在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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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聲音輕到像風一樣說：

「湛霖姐姐……我今天……可以……要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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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像炸開了。

是那種從骨髓裡炸出來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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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撒嬌。

不是在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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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勇敢地問我，她終於可以不壓抑地愛妳一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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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手，抱住她。

不是衝動，是一種被擊中到整顆心發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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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我語氣都在發顫：「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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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臉埋在我頸邊，呼吸也亂了：

「我知道……」

「我怕妳看不見會害怕……怕妳以為我只是想補償……」

「但不是的，湛霖姐姐……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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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像聽見過去那些壓抑、那些退讓、那些「沒關係我再等等」終於有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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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在我失明後，用這樣的聲音說她渴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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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摟得更緊，在她耳邊輕聲說：

「妳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妳想要我的話，那我整個人……都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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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身體還在發抖，但這次不是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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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終於知道──她不需要等她「夠堅強」，才可以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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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不是靠眼睛感覺她。

而是靠整個靈魂，迎接她靠近的每一吋渴望與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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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不是那個總是咬著唇、忍著情緒的小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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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小戀人──睜開眼後，親口說：「我想要妳」的那個，我的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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