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妳終於說出來的那一刻，我想成為妳可以躲進來的懷裡

——湛霖——

我們坐在玻璃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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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輕，吹過她的髮絲，落在我指尖。

她握著我的手，從一開始就緊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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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她還在掙扎。

她的語氣不一樣了，是那種快要把心臟翻出來給妳看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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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湛霖……我知道妳的她為什麼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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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插話，只是輕輕傾聽，讓她的聲音一點一點進入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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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侯前輩說了那些話——在她的世界，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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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惡毒的句子，在她口中重述的時候，讓我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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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因為——她的聲音在抖。

那是創傷從記憶底層浮出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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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的家瑜……肯定不想讓妳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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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是……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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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一遍又一遍摸著我手背，那樣的觸感，比眼淚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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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妳的家瑜還在喔。」

我的心一下子被撐得好滿好滿。

我想抱她，但我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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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抓緊了我的手。

「湛霖，妳絕、對、不可以落單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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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來不及回答，她就顫抖地說出：「因為我……在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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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聽過她用這種語氣說話。

每一個字都像在流血，她卻還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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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前輩……把我拖進廁所……他侵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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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呼吸都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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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微微發抖，但我馬上穩住它，包住她的手，像想用體溫護住她那段傷痕累累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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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對不起，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一句道歉能解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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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把頭靠近她的額頭，輕聲說：「妳不需要再自己一個人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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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為她可以躲進來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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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為那個能替她抵擋風雨的人，就像她曾無數次擋在我前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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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傷過，也都站起來過。

現在的我們，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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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說出來了。

而我，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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