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回歸#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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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篇 #51

作者:

Man Ci Wu

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作者:

Man Ci Wu

篇 #51

回歸#1

——湛霖——

我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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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某個夜晚，我聽見家瑜洗澡時壓低的啜泣聲。

也可能是她說「我去洗衣服」時走得太急，卻沒發現衣角卡在椅角被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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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告訴我。她不說侯前輩說的話，也不說那些辦公室裡投射在她背上的視線。

她總是說「今天還好」，然後下意識握緊我的手，好像在確保她的疲憊沒有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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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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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照顧得那麼好，好到有時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貪心。

我失去了光，但她沒有讓我失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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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那麼瘦，怎麼撐得住我們兩個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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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次我摸著她的肩，心裡會想：如果我還看得見，我一定站在她前面。

但現在我不能站在前面，那我至少要站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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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職場。不是為了證明我可以，而是因為我不想讓她一個人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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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回去，一定會聽見很多聲音：

「怎麼還回來？這樣能做事嗎？」

「她那個女朋友不是也在同單位？會不會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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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知道，只要我坐在她隔壁，侯前輩就不敢用那種語氣對她說話。

只要我出現在晨會裡，那些想在她背後講話的人會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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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成為那道牆——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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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某一天早上，我摸到她幫我燙好的西裝外套時，我說：「家瑜，今天我也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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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抱住我，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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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那是她把撐了一整夜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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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慢慢走，還不太快。但我會走在她的左邊。這次，換我來守住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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