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妳看不見的光裡，我一直都在 - 意願

夜風徐徐，窗簾被風溫柔掀起一些弧度，床頭那一盞小小的橘燈照亮了兩人彼此依偎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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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半跪著，幫湛霖擦拭額角些許濕潤的髮絲，她手指輕輕撫過湛霖的臉頰，確認她是否已經比較舒坦，才在她身邊靜靜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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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立刻開口，只是讓自己的手掌貼近那隻戴著求婚戒指的左手，感受那枚細緻溫潤的金屬仍穩穩地套在指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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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姐姐……」她輕聲開口，然後又想起──「啊…不對，是…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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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微微笑了一下，雖然她看不見，但從那微笑裡彷彿能聽見她輕柔的聲音：「唔…妳叫得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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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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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遲疑地握緊她的手指，彷彿在確認勇氣夠不夠，她靠得更近一些，額頭輕蹭過湛霖的肩窩，嗓音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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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想辦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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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輕輕地停頓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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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並沒有立刻回話，她像是在認真聆聽，又像在用心感受那份來自家瑜的問句背後，那份期盼與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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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慢慢吐出聲音：「如果妳願意……我會想知道……婚禮那天的光，是不是也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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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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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看不到…但我想知道那一天的妳，會不會笑得很亮……我能不能，用聽的、用摸的，把妳當天的樣子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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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一聽，眼眶就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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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婚紗呢？還是西裝？我一直都在想……妳會想穿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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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手輕輕摸索，直到指尖碰到家瑜的臉頰，然後慢慢勾住她的下巴，往自己唇邊靠了靠，淺淺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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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穿什麼好看……但我想要穿，妳願意碰我、牽我、擁抱我一整天的衣服。哪怕是我不懂的顏色，不會挑的布料，妳幫我選的，我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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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紅著眼眶：「我會……幫妳選最舒服的、妳摸起來會喜歡的……不會讓妳冷、也不會太難走路的。我會摸妳的袖口說給妳聽，在妳耳邊形容每一寸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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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溫柔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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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要摸妳的婚紗……或者西裝，還有妳臉上那個，笑到都融化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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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破涕為笑：「那我得練習……笑得更甜一點，才配得上妳這麼好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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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光與無光之間，緊緊相擁，婚禮尚未開始，但心裡的約定，已在此刻，永恆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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