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山賊王》 - 《我要當山賊王》第三章﹕小憎法號圓爆

第一節：山神廟的殘局

六扇門官兵的腳步聲終於遠去，王破兒從山洞探出頭，確認安全後，才揮手示意眾人出來。

回到山神廟，眼前的景象讓大夥兒沉默——破廟被翻得底朝天，草蓆被撕爛，火堆的灰燼灑了一地，連佛像的腦袋都被敲掉半邊。

「這群狗官，搜不到東西就撒氣！」豆子氣得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瓦。

王破兒沒說話，徑直走到佛像後方，伸手在底座暗格一掏，拽出一個沾滿灰塵的布包。他咧嘴一笑：「幸好這幫孫子沒把佛像劈了。」

布包裡是幾包藥材、半袋糙米，還有幾塊硬得像石頭的烙餅。九叔接過藥材，立刻架起破鍋煮水，嘴裡唸叨：「小芽子燒得厲害，再拖下去怕要出事……」

王破兒掰開烙餅分給眾人，自己只啃了指甲蓋大的一塊。他拍拍手起身：「九叔，這裡交給你了，我去把李老闆的信送了，換了錢好買糧。」

九叔一把拉住他：「你瘋了？六扇門的人可能還在附近蹲著！」

「就是因為他們剛搜過，現在反而安全。」王破兒眨眨眼，「再說了，沒錢我們都得餓死。』」

他轉身出門，背影疲憊卻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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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路邊的和尚

王破兒這幾年跑腿跑得勤，對城裡城外的小路熟得閉著眼都能走。這天送完幾封信，委託人見他辦事俐落，額外賞了幾枚碎銀。

「嘿嘿，今晚總算能加菜了！」他掂了掂錢袋，腦中已經浮現九叔煮鹹粥的香味，豆子那幫小鬼圍著鍋流口水的模樣。

回程時，路邊草叢忽然傳來微弱的呻吟。

「施主……行行好……救救小僧……」

王破兒撥開雜草，只見一個身穿破爛僧袍的和尚，整個人面朝下趴著，活像只曬乾的蛤蟆。

「和尚？」王破兒蹲下來，用樹枝戳了戳對方的光頭，「你該不會是餓暈的吧？」

和尚虛弱地抬起臉——

「噗！」

王破兒差點笑出聲。這和尚瘦得顴骨高聳，偏偏長了一排爆出唇外的大板牙，活像隻齜牙的土撥鼠。

「大師，您這牙口……平時念經不會漏風吧？」他忍不住調侃。

和尚沒回答，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行吧，算我倒霉。」王破兒嘆氣，一把扛起和尚。

結果這一扛，才發現這和尚看著乾瘦，身子卻沉得像灌了鉛。王破兒踉蹌幾步，罵罵咧咧：「你少林寺的？該不會偷練了『千斤墜』吧？」

和尚沒反應，但那排大板牙在夕陽下閃閃發亮，彷彿在無聲抗議。

王破兒翻了個白眼，艱難地邁步：「罷了罷了，就當撿了隻會念經的驢……」

——山神廟裡，九叔見到王破兒扛回來的「東西」，手裡的藥碗差點摔了。

「你送個信，怎麼還順便化緣了個和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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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小憎法號"圓爆"

和尚猛地睜開眼，正巧看見一個小孩用手指戳著他那排突出的門牙。

"哇啊！"和尚一骨碌彈坐起來，雙手本能地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環顧四周："這...這是什麼地方？"

豆子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往後一蹦，差點踢翻火堆上熬著的藥鍋："破、破兒哥！爆牙大師醒啦！"

角落裡啃著乾糧的王破兒聞聲抬頭，順手拋了幾塊餅過去："接著！"

和尚下意識接住乾糧，卻遲遲不往嘴裡送，只是肚子很誠實地發出"咕——"的長鳴。

王破兒咧嘴一笑："放心，沒下毒。看你暈在路邊，順手撿回來的。"

話音未落，只見和尚已經把乾糧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隻倉鼠，卻還不忘雙手合十，頂著滿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行禮："多...多些施主...咕嚕...救命之恩..."

這滑稽的模樣讓王破兒差點噴笑出聲。和尚好不容易咽下食物，正色道："小僧法號'圓爆'，乃少林寺銅人巷守巷僧。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我叫王破兒。"他強忍笑意，你叫"圓爆？你們方丈取法號還真是...別出心裁啊。"

圓爆卻一臉崇敬："施主說得對，方丈主持確實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這時九叔拄著鏽斧走過來，瞇眼打量和尚："少林銅人巷的武僧？怎麼會餓暈在荒郊野外？"

原本憨厚的圓爆突然眼神一黯，竟泛起淚光："此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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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少林寺與銅人

圓爆用僧袍袖子仔細擦了擦嘴，突然正襟危坐，那排大板牙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莊重：

「小僧自幼在少林長大，因拳腳功夫還算過得去，被羅漢堂的悔悟師叔選為銅人巷守巷僧。」他說到這裡，下意識摸了摸手臂，「入巷前需塗少林秘製銅粉，此物能增強抗擊打能力...」

王破兒突然插嘴：「就是把你變成真銅人？」

「非也非也，」圓爆搖頭晃腦，牙齒閃著微光，「只是暫時硬化肌膚。但三個月前開始，我一塗就渾身發癢，噴嚏連

天。」他委屈地抓抓光頭，「悔悟師叔罵我六根不淨，連方丈都沒請示就把我...把我..我出來的時候忘了帶銀兩，化緣也沒人理我，所以就餓倒在地上了。」

兩行清淚順著他圓潤的臉頰滑下，滴在那排大牙上。

王破兒皺眉：「就因為沒塗粉？這懲罰也太重了。」

「小僧也想不通...」圓爆突然打了個噴嚏。

王破兒猛地站起，來回踱步：「幾個月前...銅粉...青溪村...鹽...」他突然從懷裡掏出那包「鹽」扔給圓爆，「聞聞！」

圓爆剛湊近就狂打噴嚏，眼淚鼻涕橫流：「施主這是什麼東西！?」

廟內瞬間安靜。九叔的藥勺「噹啷」掉進鍋裡。

王破兒緩緩蹲下，與圓爆平視：「大師，你們少林銅粉的材料...是不是都從青溪村運來的？」

圓爆瞪大眼睛：「施主怎會知道？！」

王破兒露出森森白牙：「嘿嘿，圓爆大師，你們少林寺，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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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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