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變亮,甲蟲飛在玻璃上,像是那種會飛的曱甴般,掛著雙馬尾,背後若有事物的傳來涼氣。轉過身去,那是一個美妙絕倫的女生,或許是個女鬼,畢竟她的臉色盡是蒼白,似是閃閃發光的珍珠般。
只聽那道聲音,雲喻心中便明白完了,環顧周圍,那是一個只有自己的教室,老師也不知怎麼的,就這麼巧走了出去,現在不過才六點十分,最早的那班校車還未緩緩駛入學校,一條條的人還末像是提線木偶般,在這舞台下做準備。
雲喻懷揣著不安的心情,聽著這鬼的聲音,頓時就受不了了,畢竟他可是一個氣血方剛的青少年。緊緊地閉上眼睛,冰冷的肌膚在他身上滑著,如同冰塊般,給人一種又冷又爽的感覺。這是新的都市傳說嗎?他不清楚,也不敢問,他不知周圍有誰可以信,反正,在這裡,無人可信。
鬼的眼睛閃爍著紅光,剝下那張臉皮,裡面是一個怪獸,怪獸破殼出,似乎是不想被這人類的身體而限制著,怪獸瘋狂咆哮,聲音之狂躁,令人不由地頭暈,想要捂緊耳朵,以此對抗,但即便這樣,怪物的聲音依舊可以震破這鼓膜,直接打入聽小骨中,破壞這感覺毛細胞。只聽那怪物傳出詭異的聲音,像是蝙蝠的尖叫,又像獅子的怒吼,只聽它說:「吼!吼吼吼吼吼。」
雲喻聽不懂它的話,一臉茫然,雖說他知道即便捂住耳朵,聲音也可以傳到自己的腦海中,可他卻依舊不由自主地還是想要捂住耳朵,哪怕明知這樣毫無作用。
只聽怪物又說:「吼吼吼吼吼吼吼卡卡卡卡卡」
那怪物好像見雲喻絲毫無任何反應,用爪子踩的踩地上,金色的毛髮隨著這震動而擺動,雲喻終於見到這怪物的真容:怪物生有龍角,皮膚上覆蓋魚鱗,四足踏地時便會傳出地震,兩個頭如兩個太陽般,翅膀像是剛剛從蜻蜓那裡摘下來,圓滾滾的身體以青色為主,抬頭仰天似麒麟下凡,尾巴高高翹起如九尾狐。
只見那怪物又吼了一聲,頓時,雲喻卻好像可以聽得懂這怪物說話了,那怪物說:「凡人,獻出你的生命,我將給你無盡的榮華富貴與無窮的智慧。」
雲喻戰戰兢兢,鬼鬼祟祟地看著周圍,想要有人來救他,他捏緊手心,問:「你,你是誰?」
那怪物搖了搖頭,一個頭盯著雲喻,想要看著他,不讓他逃跑,另外一個頭則介紹來歷道:「晚周得烽火,早商成正果。吾乃似,鬼方之神也。」
雲喻打量著之這醜陋不堪的怪物,抿了抿唇,道:「前輩既乃鬼方之神,我不過區區凡人,怎麼惹的前輩關注?」
鬼方姒搖了搖頭說:「這是上一世欠下來的因果,今生該我來了結你了。」
雲喻聽到後,嚇了一跳,慌慌張張,連連忙忙地說:「前世的事和我今生無關。」
鬼方姒震驚了,他兩個頭顱緊緊盯著雲喻,怒道:「竪子!這也是你今生父母的因果,亦是由你繼承下來的。」
雲喻無語了:「前輩,禍不及家人啊!父母的因果,為何要我來承擔?」
鬼方姒構建了一個幻象,頓時,教室中烈火焚焚,如是在地獄中一般,那鬼方姒變化回人身,坐在主位上,用手托著下巴,問:「不孝!十惡不赦也!此乃違逆父母之罪也。讓吾思索片刻,該將汝打入孽境地獄,亦是刀山地獄,受那無間之刑。」
雲喻感受著火辣辣的疼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幽靈深深,雲霧環繞,簡直是個詭異場所,頓時,他心想:只要把事情鬧大,是不是他就不敢用這不孝之名來判我?不到片刻,雲喻便想到了一個詭辯之策,假意試探道:「違逆父母指的是什麼?」
鬼方姒絲毫不猶豫答道:「不贍養父母,汝不承擔傳承之因果,便犯……」
雲喻正欲開口反駁,突然鬼方姒好似看穿他心中所想,冷汗直流,慌忙說:「此言斷不可說。」
頓時,一陣風吹過,立刻把雲喻的靈魂送回原處,看著周圍,想起剛剛的想法,雲喻連忙合十,默念了佛號: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以此來譴責自己,剛剛那翻大逆不道的想法,那簡直就是誹佛呀!反正,釋迦太子離開皇宮不是不孝,不是違逆父母,也不是不贍養父母。
只見那鬼方姒依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換上了一身校服,把雲喻的靈魂緊緊抓住,讓他只能看著他自己的身軀,但卻始終無法觸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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