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未來》-被染色的現實 (Reddle Future) - 第一章黑市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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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匆匆從指縫滑過，冰冷得讓我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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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Reddle公司把人類的生活全面掌控後，

我已記不得多久沒洗過熱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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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捲著背，撫過後頸。

那裡有一道微熱的疤痕，是植入器在微微脈動。

那是能夠左右人七情六慾的植入器，

Reddle公司的傑作。

連接著大腦神經中樞，

能夠輕易篡改觸覺、嗅覺、味覺等。

讓人總是禁不住懷疑，

身體是自己在主宰，還是芯片在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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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中Reddle壟斷市場後，

第一個商業決策就是淘汰熱水器。

新聞說那是為了健康，說低溫能讓人心情平穩，荷爾蒙不再紊亂。

那時我才四歲，還不知道什麼叫「自主選擇」。

等我明白了，才發現世界早已沒得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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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出神時，視野上方突兀地跳出一個浮動視窗：

「幸福溫暖體感套餐：$3.99／日｜立即租借」

——不能買斷，只能不斷付錢。

廣告下方還有小字：

「升級香氣波波方案，周遭 2m 內Reddle 植入器同步釋放戀愛香氛。」

我深吸一口氣，眼前隨即亮起繳費介面：

「帳戶餘額：$0.64」。

我苦笑了一聲：

「……果然，我不配享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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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陣鍵盤敲擊聲。

「咔咔咔咔咔」

我一驚，是誰？傑西嗎？

我抓起毛巾，濕漉漉地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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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抱歉我來早了~」我的女朋友

——傑西·霍爾坐在客廳角落，身影隱沒在閃爍的微光中。

Reddle主機的光線映在她臉上，柔和卻詭異。

她的指尖飛快敲動著鍵盤，絲毫沒有因為我出現而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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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約定晚上見，她卻提早了幾個小時。

我一邊擦頭髮，一邊注視著她。

她的頭髮披散著，神情輕鬆得異常。

但電腦畫面裡卻滿是紅色的警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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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見其中一行字：「未授權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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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別把電腦搞壞了。」

我有點擔心，Reddle的產品可都貴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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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黑市芯片，上創區買的。很安全。」傑西顯得輕鬆而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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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見她如此開心——尤其是與我相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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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電腦停下了報錯，一塊芯片從電腦下方的接收器彈射出來。

還未等我出聲詢問，傑西已經一手接下，

另一手摟住我的腰，熱情地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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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太急太猛。

她的嘴唇貼近時，我還聞到了不屬於她的香氣。

是廣告裡說的「戀愛香氛」，我認得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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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間怔住。這不像她。

我們在一起兩年，她從來不是這種主動又熱情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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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傑西一邊吻著我，

一邊悄悄摸向我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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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妳在幹嘛。」

我扣住她的手腕，掙脫那個過分熱烈的吻。

她指尖的芯片還在閃著微光，呼吸裡混著甜膩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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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大衛。這是貝克的造型軟體。你會喜歡的。」

她笑了，語氣像撒嬌，又像催眠，

一邊說著，一邊還脫下了身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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