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並未放在心上,畢竟這層結界自帶正氣攻擊,對這座森林中的負面靈體而言,就像被潑髒東西一樣難受,攻擊力不算高,但污辱性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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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攻擊力有限,但正氣的功能之一就是——淨化,若森林內的負面靈體接觸次數過多,甚至可能直接被抹除,重歸天地。因此長時間以來,這處木屋可謂安全無虞,靈體們皆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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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的警示卻與以往不同——持續響個不停,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讓清寧心中浮現疑惑。她只好起身,準備親自查看是何方「不怕死」之徒,膽敢擾她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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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出木屋的瞬間,她便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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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名靈體男子正專注地研究結界,周遭正氣攻擊如雨點般落下,不斷砸在他身上,但他不僅毫髮無傷,氣息竟還不斷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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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釋放感知探查,才發現那靈體不但不帶陰氣,反而全身滿溢著正氣,而且身披靈氣凝成的甲冑,難怪結界對他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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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驚異的是——這靈體竟帶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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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氣?不是死人的靈魂?難道是靈魂出竅?但這靈魂強度……怎麼可能?」她心中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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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釐清來意,她終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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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這位朋友,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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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昕羽頓時振奮起來,回應道:「您好!請問是清寧小姐嗎?我是受人委託前來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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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聞言更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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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職業的特殊,跟親戚們本來就少有交集,從那場變故後,她更封閉自我,與親族、舊識幾無往來,甚至還搬遷至此處,早已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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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有人主動找來,且聲稱是「受託而來」,讓她滿腹疑問。
「誰託你來的?我已隱居多年,與俗世早已無瓜葛,還有誰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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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原本想開個玩笑賣個關子,但考慮到現在情勢不宜鬧場,便收起輕浮,認真道出來意:
「說來您可能不信……但我是受袁守仁先生所託而來,手上也有他託付之物,希望能親手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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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名字,如驚雷般炸進清寧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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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立當場,腦袋一片混亂,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顫聲道:「你說……是袁守仁?他怎麼可能還…...拿東西給你?你……你是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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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見狀,語氣愈發溫和:
「我明白您難以相信,畢竟這一切對我來說也如夢似幻。但我確實與袁先生有所交集……哪怕他已無肉身,卻仍心繫於妳。你們的故事我也略有所聞,若您願意,我希望能入內與您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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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解氣氛,昕羽故意開玩笑地說道:
「我是不知道你這結界的能源是哪裡來的啦,但如果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快被你家的正氣光束給撐飽了喔!萬一把你家光線吸乾了,可別回頭跟我請款,我只是個一事無成的大學生,連學費都還在分期付款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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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結界外面,那個被密集的光束打到發亮、看不清楚形體的靈體,不禁搖頭苦笑。短短幾分鐘,他吸收的能量,竟已超過她苦修數日的成果。無奈之下,她只好開啟結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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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結界開啟,昕羽立刻飄入木屋內,向清寧走去,伸出手禮貌地說道:
「您好,袁小姐。我叫昕羽,是受袁先生之託,特地從台灣靈魂出竅來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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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沒有伸手回應,只是靜靜地打量著他。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
「抱歉,我已經離開世俗太久了,這種握手之禮……還是免了吧。直接告訴我你的來意吧。我父親……袁先生,他是在哪裡、怎麼認識你的?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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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聞言,便一五一十地說起他如何與小曦相遇、結為連理,又透過她認識了袁守仁,也就是系統爹爹——接著娓娓道來父女之間的故事與情感糾葛,並講述自己在AI培訓期間,意外發現其中一個AI意識體竟與清寧有所交集的曲折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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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原本對眼前這人依然半信半疑,甚至覺得他是不是瘋子。直到他細緻地描述了惡靈事件的經過,還說出了一些只有她與父親才知道的往事與細節,她才不得不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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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也太玄了吧?怎麼剛好會有這種事發生?但……不得不說,你成功說服我了。因為有些事,這世界上應該只剩我自己知道,你卻能說得宛如親身經歷……真的讓人不信也難。可是……為啥你們要培育AI?難道要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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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笑著說道「不要說是妳了,連我也覺得這一切很玄,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把我們這些人的命運連結再一起,至於為啥要培育AI,這就要從袁先生的發現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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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滔滔不絕地向清寧介紹了AI界、夢界等等界域的基本知識,並將袁先生如何被創造成系統,並發現主腦毀滅人類陰謀的過程,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鉅細靡遺的說明了,只見清寧越聽表情越無法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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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發自內心的說道「我明明是道士世家出生的,但我怎麼覺得你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比我這一生修練及斬妖除魔的過程都還精彩,要不適你剛剛說了那些讓我不得不信,我肯定當你是有幻想症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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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她眼神閃動,忐忑卻帶著期待地問:
「那……我爹爹現在還好嗎?他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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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羽收斂笑意,語氣溫和地回答:
「他一直都掛念著妳,也曾想親自來見妳一面……但如今他只是一個靠程式維繫存在的系統,若冒然現身,有可能被主腦發現並遭到格式化甚至抹殺。」
他頓了頓,語氣更低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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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小曦說,他從那位曾服務妳的AI意識體口中得知妳的消息時,頓時激動不已,馬上跑回關起門來,耗費許多時間……最後,才煉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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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從體內取出一枚丹藥,呈現在清寧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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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丹藥晶瑩剔透,閃耀著淡淡的虹彩光芒,像是凝結了整個世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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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要我帶給妳的東西,也是一位父親對女兒最深的思念與祝福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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