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弦蹤 - 第二十五章

柳雲岐應下，退下時心頭卻未鬆懈。

與此同時，城外山道上，中年男子與黑影帶著殘部停下腳步。

中年男子看著燒焦的馬車殘骸，冷聲道：「顧清弦，這筆賬我記下了。」

黑影低聲道：「趙大人那邊怎麼辦？」

中年男子眯起眼，說：「他既離開長安，便讓他當個替死鬼。」

「議事當日，計劃照舊。」

他冷笑一聲，低聲道：「寧遠王與顧清弦，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撐多久。」

長安城的天空被厚重的雲層壓得低沉，三日後的議事之日終於來臨。

皇宮內外禁軍林立，刀槍森嚴。

紫宸殿前的廣場上，文武百官陸續入場，氣氛卻比往日多了幾分肅殺。

柳雲岐一襲朝服，站在殿外，目光冷靜地掃過每張面孔。

他昨夜與顧清弦商議至深夜，今日的布防已萬無一失，只待影隱會露出馬腳。

顧清弦則帶著幾個百曉生幫手，守在長安城門。

他一身淺青長袍，手裡拋著銅錢，笑著對身旁的老六說：「今兒可是大日子，盯緊了，別讓那些傢伙混進來。」

議事定在巳時，蕭景熙端坐龍椅，殿內百官分列兩側少了趙承淵的身影。

他被調往城南查賬，尚未回京，柳雲岐卻知道這老狐狸未必真會乖乖離開。

殿內氣氛凝重，蕭景熙開口道：「今日議事關乎稅改與邊防，諸位有何建言？」

話音剛落，一個禁軍匆匆進殿，低聲對柳雲岐耳語：「王爺，城外發現異動，有人試圖混入，顧公子已攔下。」

柳雲岐點頭，低聲道：「盯緊了，別讓他們靠近宮門。」

他轉頭看向殿內，目光落在幾個神色不安的官員身上。

內應若在，必借議事發難，這些人中必有蹊蹺。

稍早時候城門外，顧清弦正帶人攔下一隊可疑商販。

這些人推著幾輛馬車，聲稱運送糧食進城，卻被他一眼看出破綻。

他笑著走上前，手指敲著馬車，說：「兄弟們，這糧食車怎麼聞著有股藥味？」

「莫不是有什麼狡猾的東西混了進來？」

他敲擊馬車時，發出沉悶「咚咚」聲。

領頭的商販臉色一變，喝道：「我們是正經商人！」

顧清弦聳肩，匕首一閃，劃開馬車上的布袋，裡頭果然露出暗紅色的藥包。

匕首劃破麻布，發出「嘶」一聲，藥包滾落，藥味撲鼻，他哈哈一笑，說：「正經商人運火藥？來，陪我玩玩！」

他身形一動，銀針連發，瞬間刺倒兩個商販。

銀針破空，發出細微嘶鳴，一針刺中左邊商販咽喉，血線噴出。

另一針擊中右邊商販膝蓋，那人踉蹌跪地。

顧清弦腳尖一點，落地時低聲道：「送你們見閻王。」

餘下之人見狀，紛紛拔刀衝來，老六與幫手迎上，城門外頓時刀光劍影。

老六長刀橫掃，刀鋒劃破一名商販手臂，血花飛濺。

另一幫手短劍刺入敵人肋下。

顧清弦身法靈動，匕首連揮，劃破一人胸口，銀針再發，刺中另一人手腕，刀落地發出清脆「叮」聲。

他正要燒貨，忽聽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黑衣人騎馬衝來，為首正是那中年男子。

「顧清弦！」中年男子怒喝，長劍直刺而下。

劍鋒如虹，帶著淒厲風聲，顧清弦側身避開，衣角被劃破，他笑著說：「這回帶了多少貨來送死？」

中年男子冷哼，說：「這筆賬今日清算！」

他劍法凌厲，連刺三劍，顧清弦連退數步，腳下石子被踩得咯吱作響。

他卻趁勢丟出一枚煙霧彈，濃煙「砰」一聲瀰漫，遮住敵人視線。

他拉著老六退到城牆邊，低聲道：「燒貨！」

老六點燃火折子，火星飛濺，丟向馬車，發出「轟」一聲。

藥包燃燒，濃煙與火勢交織，熱浪撲面，黑衣人驚呼四散，馬匹嘶鳴掀翻車輪。

中年男子咬牙，帶人衝出煙霧，卻已損失大半。

他冷聲道：「撤！」

顧清弦沒追，拍了拍手，笑著說：「王爺這回又得誇我了。」

城內，紫宸殿的議事正進行到關鍵時刻。

一個禮部侍郎李昊辰忽然起身，說：「陛下，臣聞城南稅銀短缺，趙大人查賬未歸，恐有隱情。」

柳雲岐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他正要開口，殿外忽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炸開，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巨響震耳，殿頂灰塵簌簌落下。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r7Y2pZEA

蕭景熙猛地起身，喝道：「大膽！」

禁軍衝進殿內，稟報：「陛下，後殿起火，像是火藥爆炸！」

柳雲岐轉身對皇帝道：「陛下，請速退至內殿！」

他帶著禁軍衝向後殿。

殿內百官驚慌失措，李昊辰卻趁亂溜向側門。

柳雲岐眼疾手快，長刀擲出，刀鋒破空，發出「嗖」聲，正中李昊辰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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