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三十一章：獵火之局

天色未亮，林言已回到棲身的宅邸，手中緊握唐秋留下的名單與火陣草圖，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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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從此刻起，他已從觀察者成了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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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理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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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將唐秋給的資料交給傅參事。後者讀完後臉色一沉，緩緩道：「若此圖為真，整個長安，已有九個節點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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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個正在建，位置在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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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點頭：「唐秋所言不假。他已不願再演，也提供了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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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參事沉默良久，低聲問：「他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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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答得堅定：「可。他曾為我擋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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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參事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我們這些辦案的人，信人從來不是靠直覺，而是靠證據。不過，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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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一拍桌面，兩名暗衛從角落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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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你不能再單獨行動。這兩位是我手下精選出的探子，一明一暗，隨你行動。但你的身份不能再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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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從今日起，入內衛，名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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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微微一怔。大理寺內衛，是秘密編制，隸屬於君主親直。身份一旦列入，便等於從官道消失，凡事皆為暗線行事，生死難保，功名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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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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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長安依舊車水馬龍，市井繁華。百姓在準備燈節、糕餅、月燈，無人知曉暗流正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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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則於白日混跡坊市，夜間暗探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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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目標：西市倉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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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指認，火陣第十節點便藏於其中一間倉庫內，偽裝為香料轉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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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三人於午夜潛入，果不其然，倉內堆著大量火礦石、灰骨炭、赤符紙，還有數名護衛在昏暗燈火中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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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輪班，每六刻換崗。」暗衛悄聲道，「且門外有術法封印，誤闖者會燒成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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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皺眉：「果然是高階陣術。這不是唐秋能畫出的火圖，是有人在幕後操控……等級至少三品鍊氣士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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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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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取出自己繪製的抑術符，交給兩人：「今晚不能破陣，只能探查核心位置。你們分路潛入，繪下陣眼所在，我會引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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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行販衣物，趁月光未現之時，擾亂了外頭的市口，裝作醉酒亂竄，引得兩名護衛出倉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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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則迅速潛入，於數息之間尋得陣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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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後，眾人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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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平靜開口：「標記完成。若能一夜拆三處，便能提前讓火陣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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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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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沉冷：「真正的問題是，這火陣的設計方式，並非出自唐秋、也非游修玄。這圖紙的筆跡，我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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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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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點點頭，語氣冰冷：「是個死過一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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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林言初來長安，曾拜一名鍊氣士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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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名為陸星緘，風姿瀟灑，術法高絕，卻行事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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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授林言許多法術，也讓他見識到術法的殘酷一面。有一次，為求煉火陣成功，甚至不惜獻祭一整戶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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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那時無法接受，與之反目，甚至親手揭發，導致陸星緘遭大理寺圍捕，最終身死於雷火之中，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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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這陣圖的筆跡……一筆一劃，都是陸星緘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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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裴玄清震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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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沒有回答，只是低聲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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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還活著，那這座火陣，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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