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七章：西城禁門

次日清晨，長安城仍籠罩在淡淡霧氣中。林言換上素灰長袍，將玉佩藏妥，單人步行往西城而去。西城向來人煙稀少，自神策軍被廢除後，整片地區幾乎淪為無人問津的荒角，只有些流民與拾荒者偶爾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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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過兩條市井小巷，進入一處狹長的石板路，遠遠便見前方出現一道鐵門，門上塵封厚重，斑駁銹痕顯示多年無人觸動。鐵門之外，一座圓形石牆環繞而建，與玉佩上的地圖輪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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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停步打量，牆邊雜草已長至膝間，門前豎有舊碑，碑文已模糊，隱約可見「神策」二字。奇怪的是，鐵門並未加鎖，只以一根粗舊鐵鏈懸掛，像是提醒，不是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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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三塊玉佩取出拼合，對準鐵鏈上一個小凹槽按下。只聽「咔」一聲輕響，鐵鏈自行解開，鐵門隨之微微震動，發出沉悶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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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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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是一條被荒草掩蓋的舊道，兩側原本應是兵舍，如今已成廢墟，一排排木柱倒塌，瓦片殘碎，地面滿是乾裂泥痕與獸蹄踏痕，彷彿多年前曾有大隊人馬急撤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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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極慢，時刻戒備，直至走入營地中央。那裡立著一座半毀石殿，正是玉佩中地圖所指之處。石殿之上，刻有一塊匾額：「禁司」。

「禁司……這裡並非單純的軍營。」林言自語，心頭更添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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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石殿大門，一陣陰風迎面撲來，塵土飛揚，殿內空無一人。牆面斑駁，唯有正中央還保有一座石壇，壇上覆著厚厚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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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小心揭開黑布，只見石壇中央鑲有一面漆黑圓鏡，鏡面如墨，不見倒影，邊緣則刻滿繁複紋路，與玉佩上的符紋竟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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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將玉佩靠近鏡面，忽然，整座石壇微微震動，圓鏡泛起淡淡藍光，浮現出幾個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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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未成，勿妄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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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這幾個字似是在警告，又像在評估。他下意識伸出手碰觸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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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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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透明光幕瞬間彈開，將他整個人震退數步。胸口一陣悶痛，卻不見傷痕。他咳了幾聲，低頭再看玉佩，發現玉佩表面的符紋竟隱隱亮起，像是被激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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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未成……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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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皺眉。他雖聰穎過人，卻從未聽聞類似陣法或機關，更莫說這鏡面宛如活物，能感應人心與氣息。他心中第一次浮現一種陌生而強烈的感覺。這或許，已超出他原本所認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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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顧石殿，發現牆角有一堆破舊兵器與卷軸。他翻開其中一卷，紙張雖破，卻依稀可見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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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脈者，修道之本。無氣者，止於凡塵。若啟禁司，需氣成一品……」

林言看得頭皮發麻。他從未聽過「修氣」之說，也未曾見過任何官府記錄這類文字。這不再是查案所能解釋的範疇，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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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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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起身，決定先行離去。再留，或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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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剛走出石殿，一道人影正立於門口，那是那晚拋出玉佩的灰衣人。他依然戴著兜帽，只露出半張冷峻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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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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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盯著他：「你早知道這裡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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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知道這是入口。」他緩緩走近，眼中露出罕見的凝重，「但你，是那個能打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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