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這種事別找我》 - 第十七章：入寧州

日頭漸高，林間薄霧被陽光驅散，遠處城牆的輪廓也清晰了起來。林言望著前方那座雄偉的城門，心中一動。寧州，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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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趙衡收起地圖，語氣平靜：「依照線索，應該先去城西的永祿坊，那裡曾有個書肆，專門收集民間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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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風啟月藏真有出處，最有可能就在那裡。」蘇意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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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行事。」林言說，「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對這件事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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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未落，城門外便傳來一陣吵鬧。幾名士兵正在檢查入城人員，舉止異常嚴格。一位老者帶著貨車被攔下，翻查良久才得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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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遠皺眉：「寧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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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低聲道：「可能與近日有賊人潛入軍營有關，聽說有人偷了舊案卷宗，還驚動了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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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臉色不變，卻心中一緊。這般敏感時期進城查案，恐怕每一步都要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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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依序排隊進城。輪到林言時，一名年輕軍士仔細打量他，忽問：「你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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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拱手答道：「江南來，學文之人，路經此地，想尋幾卷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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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士瞇眼道：「最近城中風聲緊，文人也要守規矩。你這行囊裡裝的是什麼？」

林言從容不迫地打開包裹，露出幾本泛黃書冊和乾糧，還有那塊從嚴昌道舊居帶出的古玉。不過玉牌已被他巧妙藏於書底，軍士草草翻了翻，見無異樣便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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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順利入城，來到永祿坊時，正值午時。街道上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與城外緊張氛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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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肆「閱古齋」隱身於一條窄巷內，門前掛著竹簾，斑駁的匾額訴說著歲月。老掌櫃佝僂著身子，見他們進門，只抬了抬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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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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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從袖中取出紙條：「這四個字，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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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櫃接過，念道：「風啟月藏……這四字有些耳熟，倒像是《亂世殘錄》裡的一句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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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衡精神一振：「此書你還有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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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有過一卷拓印殘本，字跡模糊，看者稀少，沒人當回事。我記得當年賣給一位姓梁的老學究了，他住在城南安平巷，若還健在，應該還有那書。」老掌櫃頓了頓，忽而壓低聲音道：「但這書……據說牽涉朝中舊事，你們若真想查，得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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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神情凝重，接過掌櫃遞來的地址後，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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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書肆時，柳志遠忽然停住腳步，低聲說：「方才街角有兩人一直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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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轉頭，果然瞥見兩名衣著樸素的男子站在人群中，若即若離。那目光如針，藏不住敵意。趙衡冷笑：「看來，我們不是唯一對這件事有興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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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每一步都不能走錯。」林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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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手中的紙條上，那四個字彷彿燃燒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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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風波，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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